不!他不会这样!萧忆白感觉此刻自己的大脑高速运转,他想着上辈子许浩臣每一次若有若无的试探——猛得,他一下子低下头,问:“爸,证据在哪里?你握着的证据在哪里?”
萧洛明显一愣,神色中带着凝重与震惊:“你怎么知道?”
脚步声在走廊中杂乱响起,萧洛猛然咳嗽起来,萧忆白暗暗生气,来得真不是时候,但还是装作十分无措地摇晃着他的身子:“爸爸爸爸……”
“快快快!1214号病人哮喘犯了!呼吸机呢呼吸机!”四个身着白大褂头戴警帽的狱医冲进了门,便粗鲁地将萧忆白推到了一边,四个人合力地将萧洛抬到病床,便慌慌张张地走了。
萧忆白跟着他们来到了监狱内的小型医院,在窗户外面看着一群医生忙碌着,虽然知道父亲是假装生病,但他依旧忧心忡忡,不多时,为首的一个女医生就从病房内出来,卸下口罩后,舒了一口气:“你是1214号的家属?他哮喘病又犯了,不过现在病情稳定了,没事了,你也回去吧,病人需要休息。”
“不!”他和父亲还没说完话,萧忆白急得看向了病床上的父亲,立马扭头求着这位女医生,双手合十乞求道:“阿姨,求求你了,再让我和父亲说说话,就5分钟5分钟可以吗?我保证绝对不会出什么岔子!”
“唉……”这名中年女医生长得慈眉善目,她犹豫地看了一眼病房,看到萧忆白几乎快要哭出来的神情,不知为什么突然心软,挥了挥手,疲惫地说:“行,就5分钟。”
走进病房,原本带着呼吸机正闭着眼睛休息的萧洛猛地睁开眼睛,萧忆白快速走到他身边,坐在床边,小心地用自己的身子挡住女医生的视线,低声说:“爸,你在这里过得不好是不是,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想出去?”萧洛的眼神有些隐晦不明,他微微叹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萧忆白看萧洛并不打算回答自己的问题,他长长叹息了一声,跪在了床边,拉着父亲那只被拷在病床上的手,开始绞尽脑汁分析起来:”爸,我想你这么做……这是在保护我和奶奶?”萧洛微微一动,扭头看向了他,萧忆白舒了一口气,他猜对了。
“爸你难道不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样更加危险啊!”萧忆白小声地说着,死死地攥着父亲的那只手,开始若有若无地瞎编起来,“爸,我最近总觉得咱家有一些陌生人在周围……”萧洛一惊,急切地用另外一只手掀开了呼吸罩:“你说什么!”
说着,他谨慎地四下打量了一下,看到女医生看了过来,立马躺好,假装若无其事地拉住萧忆白的手,在他的手上写了七个字:去找欧庆峰帮忙。
欧庆峰……到底是谁?萧忆白翻遍了前世所有的记忆,也想不起这人是做什么的,他连忙又问:“证据呢父亲!那个能说明你是被陷害的证据到底在哪里啊啊啊啊!”
萧洛摇了摇头,又在他手心里写下了两个字——牌位。
牌位,也许证据就在牌位里面?萧洛感觉自己右眼皮重重跳了一下,想到前世父亲证实由于自己没去看他,最终死于自杀,他便握住萧洛的手,郑重地说:“爸,你答应我,不管出什么事,都不能自杀!答应我!不能自杀!爸——”
萧洛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微微地点了点头,带着呼吸机的嘴嘟囔了一句:“傻孩子,我怎么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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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正在一边查阅文件一边抽着大卫·杜夫雪茄的男人,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接起电话。
“今天我们家来了一只小猫。”
“哦?”男人优雅一笑,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睛,惬意地倒在高级皮椅上,又松了松领带,低声问:“小猫?我猜猜,是跟老猫和好来的?”
“我想是的,最后老猫哮喘病都犯了,我怀疑老猫已经告诉给了小猫什么事情,我看小猫出了我家后很开心。”
“哦?”男人挑了一下眉,另一只手却翻出了一沓资料,看着萧忆白的照片,微微一笑,语气中却带着不动声色的阴冷:“我想重点应该可以转移到小猫身上了。”
“好,我知道怎么办了,许总,事后你要给我奖金哦?”
男人的眼睛一直盯着照片中萧忆白,嘴角一勾:“这是肯定的,不过老黄你可别再这么客气,你我同学一场,每天‘许总许总’叫得多生分,叫我浩臣。”
006
这一天天气已然阴冷。
强烈的风伴随着阵阵尘土劈头盖脸地吹了过来,萧忆白缩着脖子将大衣穿好,下了公交车后迅速走在回家的路上。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父亲告诉给了他两个关键词,一个是“去找欧庆峰帮忙”另外一个则是“牌位”,想到这里,萧忆白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有了这些,就不愁帮父亲洗刷冤屈了。
下了公交车不到十分钟他便回了家,此时奶奶正坐在沙发上边摘豆角边看着体育新闻,看见萧忆白笑嘻嘻地回了家,她也很高兴:“忆白,来来来,你爸怎么样啊?”
“嗯!他很好。”萧忆白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三下五除二脱掉大衣,便一下子窜到了奶奶身边,一下子瘫在了沙发上,“爸爸很好,不用担心,只不过他穿得很薄,奶奶家里还有爸爸的衣服什么的么?给他送去几套换洗的衣服吧。”
奶奶满意地点点头,感叹了一声,又开始摘豆角:“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