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力!”骤然响起的惊呼打断了神父的为难。只见一个束腰蓬裙的卷发女人喘着气奔跑过来,她粗糙的手带着小心翼翼抚上老欧力的额头,那并不年轻的脸上皮肤松弛,常年的劳作令她看上去更憔悴一些。她的眉头紧紧皱在一块儿,眼里有着真诚的担忧与怜惜,以及那些浓的化不开的忧愁。
她稳着手将老欧力额头上的汗珠擦净,这才抬起头看向雷蒙德两人:“谢谢两位,你救了欧力。我听他们说了,谢谢您,如果不是您及时相助……我的天,我不敢想。我可怜的弟弟,他还能好么?“
尤里安不忍将对方的期望打碎,但他现在也只能实话实说:“欧力先生恐怕现在情况并不好,恢复术只是暂时缓解了他的痛苦。这是心脏血管的毛病,那块地方缺了血,怕是就要跳不动了。”
果不其然,女人眼里顿时淌出了泪,一双绝望的眼睛又望向了尤里安:“好心的先生,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么?”
“可以用提米草。圣
术加上提米草可以挽救坏死了的心脏组织。”
听到要用提米草,女人刚才挺直了的腰背又颓唐了下去。她的双手无意识地不断抚摸着老欧力的枯草般的头发,含着泪喃喃低声:“我可怜的弟弟诶…在母亲肚子里就受了惊吓,生下来脑子也不灵光了,不会哭不会叫的。一家人好不容易将他拉扯大了,又出钱娶了下面村里农户的瘸腿姑娘生了一个儿子。我们总想着,这样勤勤恳恳下去,日子过得也不错。可…孩子还没长大,那个女人就嫌弃他没用偷偷跑了。
那个儿子也是个不肖的。欧力苦了一辈子,白天替木材店搬货、晚上还给农场主看管谷仓,每天就吃几个黑面包过活,整个屋子里就两件衣服一床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