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秦昭又抽出了一支烟,扯掉了滤嘴,就像平常一样,将点点火星和呛人的气体一起吸了进来。
但秦昭很快又掐灭了烟,随手抓起一张椅子砸到了墙上。
很烦躁,做什么都不对劲。
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这么说,救秦言一次吧,以你现在的能力很容易就能做到这一点,当初错的是父母,秦言并没有什么错。而且如果放任秦言出事的话,你就不得不去面对他们,因为他们已经没人奉养了,你这么多年不管他们的理由也就不成立了。
另一个声音在对他说着,不要救秦言,当初他们放弃你和妹妹,就该想到会有来求你的一天!妹妹才五岁,而那个秦阳居然因为香火的问题第一个放弃了她,你忘了妹妹哭喊着被扔出舱外的情形了吗?就让秦言去死好了,他们在乎秦家的香火,就让他们彻底断了念想!
秦昭揪住了头发,焦躁得恨不得把眼前看到的所有东西都毁掉。
休息室的门被打开了,这种时候能利用权限打开门的人只有一个。
黑色的军靴出现在秦昭的视野里,因为回到地球之后还要在公开场合发言,所以楚渊在清洗过后换上的是礼服,虽然仍旧有着军人的威严,但比起平时的军服少了一分凝重和严肃,多了一分优雅和洒脱。
“抱歉了,这里没有笑话让你看。”秦昭低着头,没有抬头去看楚渊。
过了很久,楚渊踢过一张没被摔坏的椅子坐下:“我不是来看你笑话的。”
秦昭抬头看着他,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对上楚渊的视线,心脏和眼眶都像是在被火灼烧一样,与其说是温热,倒不如说是滚烫,能让人感觉到疼痛的温度。
为什么这个人在面对这么多事情的时候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为什么他坐在那么高的位置上还那么得心应手?为什么他看起来从来没有为什么事情而苦恼过?
而他秦昭,就必须得为了一件从本质上来说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而焦躁?
秦昭将自己的衣角扯在手中,力道大到了那些衣料似乎会在下一秒就被撕碎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