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久违的低喃像一道噬骨的魔咒,昝三邻喉咙里艰涩地吞咽了几下,终究藏不住兴奋与激动,一双颤抖的手环上他的腰,眼泪不争气地涌出了眼眶,他想说什么,最后踮起了脚尖,张嘴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下巴。
邱粤吃疼地抽了一口冷气,半眯的眼睛却温柔地凝视着泪痕点点的脸庞,锥心的疼再一次凌迟着他,明明许他一世快活安乐的承诺,不允他有流泪的机会,可偏偏造成他痛苦流泪的元凶,赫然竟是自己!
“对不起,”邱粤扯开一个苦涩笑意,艰难地承认,“我……让你哭了……”本能地俯下身,将唇贴在他湿润的眼角里,一个个细细的吻顺着泪痕而下,气息纠缠间,不知是谁的唇先碰了对方的唇,很快四唇便纠缠在了一起,缠绵而缱卷。
又一阵陡峭的风席卷而来,夹杂着悉悉索索的走动声,已经有人陆续起身洗漱了,回过神之后的昝三邻羞恼地要结束长吻,偏偏邱粤爱惨了他兴奋又害怕的表情,胶合的唇在他又一次亮出锋利的牙齿才匆匆结束。不知哪个寝室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昝三邻慌乱地推开邱粤,手却落到了那双宽厚温暖的大掌里,邱粤牵着他的手大步离去,临去时狠狠地瞪了一眼远处正开门出来的男生,那个男声睡眼朦胧,没瞧清前头的是谁,他打了个呵欠,路过606室时,看到了散乱一地的书籍,他摇了摇头,谁这么颓废,书都丢在寝室门外?
这位男生走了没多久,又有几个男生从这堆书垮了过去,606室终于也有人走了出来,当看到门口一地的书籍,他愣了愣,心里正嘀咕着,却看到了一本封面上用楷体字端端正正写着“昝三邻”三个字时,顿时清醒了过来,他左右看了看,路过的人几乎都会把目光投注在地上的书本上,他慌慌张张的收拾起了一地的狼藉,回过身狠狠地关上房门,冲一众正在起床穿衣的舍友吼道:“你他妈谁又把他的书丢外面了?你想挨揍别拉我们下水!”
其余四人面面相觑,林锦琛的拳头有多重他们个个深受其害,一时之间情态各具,有愤怒的,有怯懦的,有木然的,也有怨毒的,个个看着被那人放在书桌上凌乱的书籍一语不发,也不知道在心里计算什么。
昝三邻一路被邱粤拉着上了七楼的顶层,冰凉的铁门门柄全是斑驳的锈迹,昝三邻上过几次楼顶晒被子,毕竟护墙就这么点位置,春夏之际晒被子的人又多,争抢不过时,他会抱着被子上顶楼,那里被有心人拉了几条晾晒衣物的绳索,不过年久失修,很多绳索已经腐朽不能用,只剩下几条即将迎来大限的旧绳在风霜雨露中苟延残喘。
天台并不太受大家的欢迎,一来护墙太高,几乎达到两米,高个子的男生也得不到什么优势来一览众山小,二来地板没有经过水泥修刷,坑坑洼洼的,下雨时还会有积水。除了隐秘的角落里有零散的烟头啤酒罐,便是几件衣服孤零零的挂在绳子上,这衣服大概是上届毕业生留下的,也或许是哪个健忘的男生遗弃的,总之已经在这里经历了许多个日月精华的滋润,颜色褪去了原有的色调,却坚强地高挂着,丝毫没有因风吹雨打而破裂粉碎的趋势。
昝三邻瞬间明白了身旁这位男人的意图,白日宣淫本就让人难堪,还要在露天的天台里任由这人胡作非为……想到接下来会是怎样的情形,昝三邻抗拒地不愿再跟上邱粤的脚步,偏偏邱粤蛮横的力度如此的不可抗拒,自己的意志又如此的薄弱,脚步趔趄中,他只听到铁门关上的碰撞声,声音并不大,他全身却颤抖了起来,手心渗出了汗渍犹不自知。
“不……”昝三邻想这么喊出,可当后背靠上蓄水箱时,抖动的唇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抗拒的话,一双慌乱而羞赧的眼睛无处安放,鼓动如雷的心想要从胸腔里跳跃而出,耳旁只听到狼一样馋涎欲滴的喘息声,他咽了咽口唾沫,无措地别开了脸,颤抖的眼睫毛垂了下来,他难堪地擦觉到腹下那处不为人知的秘地竟然湿润起来,原来同样有着强烈yù_wàng的,并非仅仅只有邱粤一人。
别开的脸眼角余光还是能见到高大的男人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一边脱下他那件厚大的外套,然后将沾了体温的外套覆在他的胸前,用极具低沉的声音诱惑道:“穿上它。”
“你……你呢?”昝三邻因为情动而嗓音发涩,嘶哑的尾音有着无尽的诱惑力兀自不知,一心只关心脱了外套的邱粤只穿一件高领毛衫,这在湿冷的春末粤地里,还是太过于单薄了。
“乖,穿上,”邱粤的喉咙滚动了几下,一双眼瞳几乎全让赤裸的yù_wàng占领,“不然你会感冒的!”他笃定地说着,一双火热的眼睛几欲要把昝三邻浑身的衣物燃烧殆尽,如果不是强烈的yù_wàng来得太快,他也不想冒着被人撞见的危险在露天的地方与他温存,毕竟,他一点也不愿意昝三邻的被他弄得失神的媚态落入到旁人的眼中,更不愿意他失控的呻吟叫那些人听去,连他都把持不住,天底下又有多少个热血男人能把持得了的?
“铃……”起床铃声大振,即便是封闭的天台,也能听到喧闹的人群声。
原本羞怯的眸光又多了一丝柔和,被这人关心着疼爱着的记忆纷纷复苏,昝三邻在邱粤炽热而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