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惊疑,再定睛一看,他就发现这小孩儿和沈中玉长得相似,大喜过望,笑道:“先生,你结婴了。”这该是沈先生脱体而出的元婴才是,怪不得他的肉身一点气息都无。
那小孩儿用那胖乎乎像是五个肉窝窝的手擦了擦眼,开言道:”你怎么知道是我?“语气老成,和小孩幼稚娇嫩的外表大不相似。
张致和道:“长得太像。”
“真是不会说话,说两句话夸我一下说我天纵英才,渡劫无有不成的,不行吗?”仗着自家元婴脸嫩,沈中玉毫不犹豫地不讲理。
“嗯,先生天纵英才,渡劫无有不成。”张致和一脸认真地重复了一次。
沈中玉看了他一眼,短手短脚地钻回到自己的肉身里去。刚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张致和怀里,想再躺会,却发现张致和很是紧张地看着自己,一看眼神就知道他想问什么,先生无事吧?
为了证明自己无事,沈中玉只能很无奈地起来走两圈,张致和见此,仿佛像是自己结婴了一般高兴,道:”先生,你要尝一下梅酒不?我去师父那里挖一坛子回来。”
“不必了”,沈中玉想到自己既要拐楚凤歌的徒弟,还要偷他的酒喝,自觉心虚,摆了摆手道,”你该告诉我,你喜欢你的房间修成怎样了。“
张致和上前拉着他的手,说道:“我小时候和师兄住一处,师兄好琴,好松,院中遍是奇松怪石,临风抚琴,风雅至极;而我好剑,于风雅之事上半懂不懂,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
“那你屋后那个水榭呢?”
“哦,那是我刚学剑时要亲自铸剑,就在水边修了个打铁炉。”
“很好。”沈中玉听到这样实在的解释,险些憋得说不出话,过了一会儿才说:“我给你修个练剑的校场好了,以后就跟我一起,看到你住得太寒酸,我不忍。”
“好。”张致和闻言一笑,心里却忍不住暗骂自己未免有失君子之道,总是利用沈先生的宽容而一步步去试探他的底线,先生如此包容于我,我却如此放纵,实在不好,还需勉力,好好报答先生之厚意。
作者有话要说: 沈老魔度过元婴劫了,咳咳,还要动心了。其实也动心很久了吧。
☆、第四十七章
两人相携同归,奈何竹楼清苦,有茶无酒,后面池塘里的鱼倒是长得肥美,沈中玉就提议吃锅子,张致和竟还没有吃过,闻言也道好,命侍候的童子去外门买两坛酒助兴。
因为张致和洞府所在是一个微凹下去的盆地,风景不如在山顶的好,索性他们便到山顶上去吃。二人皆有大法在身,也不用亲自下水捞鱼,只是在湖边一掐诀,这鱼自然地从水中跃起,跳到黄铜做的锅子里面去。
张致和一边平托着锅子一边上去,在一旁散步的锦鸡也扑棱棱地冲了过去。沈中玉一挥手把这锦鸡赶走,有些可惜地看了它一眼,然后道:”这也差不多了,把锅子收起来吧。“
去到高山之上,摆开架势,他们就对着万古冰山,吃起了烧锅子,更喜青天无云、明月多情,一举杯邀月共酌,一倾盏请雪山同欢。
锅子里汤底是用挖出来的坚冰加上沿途捡来的灵药熬的汤,添了些官桂、茱萸和花椒,还有数株白菊黄英在锅中摇荡,麻辣鲜香,加上雪山游鱼的清爽滑腻,实在味美,酒虽味薄,也有几分余烈。两人谈了半夜的话,喝了半宿的酒,一直说到东方发白,方才尽兴。
拍醒了在旁打盹的小童,让他们打扫,两人才晃晃悠悠地从山上下来,刚回去还没有来得及换件衣服,卢问鹤就来了。
张致和让沈中玉先去更衣,自己则去招呼自家师兄。
卢问鹤来闻到张致和身上淡淡的花椒味,打趣道:”师弟太不义气。”
张致和捞起袖子,细嗅了两下,道:“是我失礼。”
卢问鹤道:“无妨。”说罢,从一旁跟着的童子手里接过一个薄册子,递给张致和道,“你结丹之后有十万善功,还有宗门给你配齐的东西,洞府一座,我让他们先留着让你去挑;还有配车、坐骑等等,也是你自己去看;以及附从三十个,你自己招揽;以后每个月两万善功,丹药也有配发,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张致和翻了一下册子,于外物并不上心,刚要推辞,就见卢问鹤道:“你可别推辞,师兄我那里还养着十来口人。你若推辞了,我还要的话,成什么人了?若不要的话,我拿什么去养他们?”
张致和听到这个,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知道自己之前未免太以己度人了,便恭敬行礼道:“谢师兄费心送来。”
“不算什么,你去外物堂那里挑也可,让他们送来给你也可。我劝你还是去一趟吧,不然他们把积在库房里的那些给你送来,有得你哭的。“卢问鹤道,”我之前看过有用贴金绘彩的文辇,因为实在太过贵气,无人想要。已经积了四五十年。“
张致和道:“若真是没人要,那我就领回来好了,能用就行。”
卢问鹤看到他这般,苦笑道:“你可真是心大。罢了,罢了。师父有东西赏你,我也有东西送你,不如宗门那样大手笔,只算是心意。“说罢,他就递给张致和两个装得鼓囊囊的锦囊。
张致和接过一看,神识一探就知是两袋子赤炎金、金精矿、炫光石等等矿石,正好用来重炼沉璧,喜得他拱手长揖到底谢过。
沈中玉出来看到他们师兄弟相处,上前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