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吱!”
“小贝!”
从浓雾中出现的一位白胡子老者一把抓住窜上来的猴子,在看到猴子脸上的泪时,他大吼:“阿毛和阿宝怎麽了!”
“吱吱吱吱!”
小贝指向驴车的方向,白影瞬间消失在了浓雾中。
“阿毛!”
凡骨子的心凉了,冲到车边翻过阿毛,心险些停止了跳动。快速在阿毛身上的几个重要穴道上点了几下,凡骨子的手都是抖的。
“吱吱吱吱!!”小贝焦急地做了几个鸟飞的动作,然後就跑了。
“小贝!”
“吱吱吱吱!!”小贝的叫声已经在极远的地方。小宝不在,凡骨子已经猜到发生了什麽事,小贝一定是去找小宝了。凡骨子的牙根咬得咯咯响,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探上阿毛的鼻息,格外的微弱,凡骨子直接背起阿毛使出轻功从捷径回谷。阿毛的体型巨大,但凡骨子背著他却是脚下生风。跳下谷崖,穿过蛇池时,凡骨子顺手抓了一把毒蛇。几乎是以瞬移的速度返回谷中,凡骨子一脚踢开阿毛的木屋,把他放在床上。阿毛的手软软地垂在床边,掌心苍白如蜡。
“师傅?”
听到动静的聂政出声,天大亮著,所以他的眼睛又蒙上了白布。
“阿毛和小宝出事了!”凡骨子一边剥阿毛的衣裳,一边大吼。聂政的身子猛地一震,掀开被子,不管自己能不能走,他直接翻下床。
“师傅!阿毛和宝怎麽了!他们怎麽了!”扯掉眼睛上的布,不顾会灼伤他眼睛的亮光,聂政朝门口爬去。
“你别乱来!阿毛受了重伤,我要先救他!”
眉毛拧在了一起,凡骨子冲进药屋极快地拿了几瓶药,再拿了药箱,身形一闪,人已在阿毛的床边。聂政没有再问,他爬出自己的木屋,顺著地上的血渍爬到了阿毛的木屋前。宝,宝……左右看看都没有看到小宝,聂政眼前一阵眩晕。
阿毛的腹部被一剑刺穿,背部又被剑深深划了一道口子,已经伤及了心肺。若不是他自小练功,内功深厚,危急之下,内功护体,第一剑他就该去见阎王了。可尽管如此,阿毛的情况还是万分的危险。凡骨子掰开他的嘴,塞入一颗晶莹剔透的药丸──天丹续命丸。凡骨子这辈子只炼出了五颗天丹丸,有两颗就用在了阿毛的身上。
聂政爬到了阿毛的床头,看到了阿毛身上的累累伤痕还有他腹部那一处致命的剑伤。紧紧咬著牙关,聂政的拳头上满是青筋,心更是拧到了一起,不敢去想小宝会遇到什麽事。
半个多时辰後,凡骨子擦了擦一头的汗,吐出一口气。聂政这才出声:“师傅,阿毛怎麽样?”
“很不好,不过死不了。我凡骨子的徒弟没那麽容易被阎罗王招走。”把瓶瓶罐罐丢进药箱,凡骨子看向聂政脸色阴沈地说:“师傅收回先前对你说的那些话。有些仇不能不报,有些人不能不杀!等阿毛的伤势稳定了,师傅就带你们出谷报仇去!”
聂政的双眼红得快滴血了。“宝呢?”
凡骨子沾满血水的手发抖:“不知道。小贝只送回了阿毛,它又跑了,该是去找小宝了。你在这守著,我出去一趟。”
聂政没有多问,他相信师傅有办法找到小宝。宝,你不能有事,否则鬼哥哥一定会变成鬼,变成只会杀人的恶鬼!
飞身窜入凡谷的後方,凡骨子来到一处长满野草的坟地前。坟头竖著一块无字的石制墓碑,凡骨子踢踢墓碑,哑声说:“鬼哭笑,我发过誓这辈子永不出谷,如违背誓言,下辈子我还遇到你。今天为了我的小徒儿,我要违誓了。这辈子你欠了我不少,你要保佑我的小徒儿,不然下辈子遇到了你,我一定把你做成药人!”
又踢了墓碑几脚,凡骨子继续往深处走。来到一处石屋前,凡骨子打开门,然後把刚才捉的那几条蛇丢了进去。黑暗的石屋内响起啃食的声音,凡骨子走进去,道:“快点吃,我有要事要你们去办。”
正在吃蛇的东西抬起了头,如果小宝看到的话一定会惊吓地躲到师傅的身後。那是一种凡谷里特有的猴子,与其说是猴子,不如说是似人似猴的怪物。这怪物长著两只凸出眼眶的眼睛,鼻子只有两个鼻孔,嘴巴咧到耳根处,正嚼著蛇肉的牙齿锋利。一对招风耳,比人耳略大一些。这怪物共有五只,蹲在地上,抓蛇的爪子比人的手小很多,光光滑滑,可指甲却是又尖又长,泛著毒光。怪物的身上长著黄色的细毛,腰上围了块布遮住下身,脚也与人的脚差不多,就是小了些。
当初凡骨子心灰意冷下偶然发现了凡谷,从此隐居於此,没想竟遇到了这传说中的怪物,之後凡骨子再未出谷,一留就是三十年。这些怪物喜吃毒物,越毒越爱吃。也许是凡谷终年弥漫著有毒的雾气,因此长在这里的蛇虫都比谷外的毒了数倍,也因此才会孕育出这种怪物。凡骨子给他们起名叫阿凸,自然是因为他们的眼睛。
传说中的阿凸性情残暴,可实际上阿凸的残暴只是因为发现他们的人总是想方设法地要杀死他们或者把他们捉去卖钱。为了活下去,阿凸在繁衍了不知多少代後就成了现在的这种以喜食毒物、聪明机灵、瑕疵必报、手段残忍的怪物。
凡骨子是第一个没想过杀他们,还喂养他们、给他们盖房子住的人。阿凸把凡骨子当成了朋友,凡骨子也把他们当成和人一样对待。除了不会说话外,阿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