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也没用啦,房子是有我一份的,你给了钱我就把户口牵走,我们写个协议,这样总行吧?”她知道于凡是个蔫儿萝卜辣芯,嘴上不说,可心里却很有主意。
“先把协议写好,我们去公正,公正完了我就给你钱。”他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总之银行里的三万块是留不住了,还好他又存了7000多,不过这些钱显然不够搬家用的,他很焦虑,却没办法改变窘迫的现实。
她僵硬的笑笑:“好,小玲麻烦你多操心了,写好协议我给你打电话,我就不坐了,还有事呢。”
于凡刚想站起身,就听到了敲门声,他赶忙过去开门,结果便看到了风尘仆仆的顾卿。
“你怎么来了,不是15号才到上海么?”今天刚十三号,还有两天呢。
顾卿笑着说:“我这不是等不及了么,家里有客人?”他朝屋里张望,马上就看到了一个很白净的女人,她不会是于凡的前妻吧?
杜宁没见过顾卿,她起身来到门口说道:“我先回去了,再见。”临走前还瞥了这个衣着讲究的男人两眼,对方居然用香水,一定是有钱人吧,于凡什么时候认识这么有钱的朋友了?
把前妻送走,于凡就回了屋。
“她就是小玲的妈?”
“嗯。”上海男人帮他倒了杯茶,坐了下来,有些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
“她来干的?”顾卿刚才也在巷口看到了拆迁公告,他隐约觉得那个女人是冲着房子来的。
“来要钱,她的户口还在我们这儿。”换做是他也会这么做的。
“她要多少?”虽然他知道这是于凡的家事,可他却不能不管。
“三万......有烟吗,给我一支。”小白脸忽然很想吸烟,虽然他根本就不会抽,不过特别心烦的时候还是会买包缓解郁闷心情的。
顾卿本想说点儿什么,却忍住了,他从口袋里掏出烟,帮于凡点上,看着对方不太会抽烟的样子,就笑着说:“没你这么抽烟的。”
于凡不会把烟吸到鼻腔里,只是用嘴嘬,他皱着眉说:“用鼻子吸太呛了,我受不了。”
北京男人爽朗的笑了:“和小学生似的,别发愁,三万块你用不了多久就赚到了,我刚从东欧回来上次的毛衣都消化完了,俄罗斯,乌克兰和波兰都等着要新货呢,这次我来就是为了和厂子里确定新的生产合同。”
于凡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的愁云都散了一半儿:“太好了,我还担心那些毛衣卖不完呢。”赶忙掐了烟头,心情忽的变好了。
“现在还不至于,不过一两年后就不一定了,市场总在变化,你明天休息吧?”他已经记住了于凡的上班和休息时间。
“嗯,今晚要我过去么?”他低着头问。
顾卿立刻挑起嘴角:“这还用问,我可憋了一个多月了。”
小白脸轻声说道:“我十点下班。”
“我说了请阿姨吃饭的,想吃啥,你们决定。”他喝了几口水,旅途的疲劳几乎一扫而光了,这次他也是开车来的。
“在家里吃吧。”他现在没有心情出去吃饭,只想晚上让对方用另类的方式安慰自己。
“行,我给你们带了礼物,都是以前进的好货,我自己留了几件送人,小玲,阿姨,还有你都有份儿。”北京男人从旅行箱里掏出一个很大的纸袋,里面装了十几件服装。
“谢谢!”这些小东西收下也无妨,对名牌货没有概念的于凡根本不知道这些衣服的价值,每一件也要两三百了。
又到了灯火通明的时分,在北京的西城红罗厂某套两居室内,刘永强正和自己的年轻情妇睡在一起。
结束完一轮的重体力劳动,他刚进入梦境,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娇俏的样貌,小巧的身姿,这位穿着小花衬衫和绿军裤的姑娘正是去世多年的娟子。
他看到姑娘浅笑盈盈的脸,自责的说:“娟子,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好吗,你缠着我,对你对我都没有任何好处,该到哪儿去到哪儿去吧。”这些年他噩梦不断,总是在梦中见到死去的女孩儿,他把这份折磨和无奈藏在心里,无处宣泄,只是上次和于凡吃饭的时候才偶然讲了出来。
娟子在他身边飘来荡去,一言不发,随后才面对着他冷冰冰的说:“你想把于凡也弄到手吧?他不会跟你的,你就死了这份儿心吧。”
“我找谁不用你批准,走开!”刘永强被激怒了,他想把娟子的幻影赶走,可这姑娘偏偏不走,依然执着的呆在他身边。
“你和女人睡觉也就罢了,现在连男人也要搞,不知廉耻的流氓,你早晚会有报应的!”娟子的面孔煞那间变得铁青,面目狰狞的朝他吼叫,一下就把刘永强吓醒了!
他吓出一身冷汗,立马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粗喘着打开灯,赶紧下床点了支烟,光着脚来到阳台上猛吸好几口,到现在他的心脏还跳得很快!
要是再被噩梦缠下去,他早晚变成神经病,去寺庙烧香超度到底管不管用?看来他必须去试试了,实在不行找心理医生也成,不过那样说不定人家会把自己的隐私揭露,还是不要这么做了,他一个d员还能怕子虚乌有的牛鬼蛇神不成?
☆、30·置业
两天后,于凡就拿到了前妻送来的协议,两人去公证处办了手续之后,他就把三万块的存款一分不少的打到了杜宁的存折上,等到房子分好之后,杜宁就会把户口牵走,从此两人便再无瓜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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