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兰半晌不说话,胡璇倒急得很,连声问道:“你快说,他出城干什么去?是不是和西砥又开战了?”
“……你真的不会去死吧?”喜兰兀自念着这一碴,瞪着眼问道。
“看不到他死我便不会寻死,你快说呀,别急我。”胡璇急得,一把把喜兰拉在身边儿,并排坐了下。
让自己喜欢的男子牵着手,并排坐在他身边儿,别管他是急着跟自己问消息什么也好,他现在确是专注的盯着自己……喜兰这样的小宫女,这便似最大的幸福一般,心里惴惴地跳着,不由的便说出了真话:“是打仗,却不是和西砥,是和宴国的新王宴子桀。”
“……宴……”胡璇惊得目瞪口呆:“……子桀?”他的心快要从心口跳出来,扳过喜兰的身子:“你没听错?是宴子桀?不是宴子勇?”
“宫里都传得沸沸洋洋了,我怎么会听错……”喜兰自顾欢喜着,红着小脸儿,头低得更深了。
“……”子桀……他没死?胡璇茫然的松开手,眼里有些湿润,心里却像打了五味瓶。
他没死!他真的没死!他……果真帮我报了仇、杀了宴子勇称帝——胡璇的表情缓缓的由怔忡变为笑容,又由笑容扭为悲哀——他没死,我这是何苦来?我……早些死了倒还少受些煎熬——
不!我要等着,听着!听着宴子桀杀了那个畜生的消息!我不要死……心里一边这样找借口掩藏自己真正的期望,可那期望却愈发鲜明的冲上头顶——
他说过让我等着他,他会来接我……再也不让我离开他身边,他会来接我的么?
他说过,他说过……
——他爱我的……
不由自主的,胡璇的手透过自己的袍摆,攥住了系在里面腰襟上的玉佩……
吃过晚饭,如每天一般洗了澡,胡璇便躺在床上。可今天,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着,心里异常的兴奋欣喜着。院子里的风声大了些,都让他好几次误以为是宴兵冲进桐都了……
喜兰只是个侍女,听不到太多战事的消息,胡璇便得不来任何军讯,度日如年的挨过每一天。
自己都数不清多少个夜晚没有好好的睡过觉了,只在困得撑不住的时候小睡一会儿,一有声响,便又惊醒。
庭院里传来悉悉索索微弱的声音。这么晚了,喜兰还不睡么?反正睡不着,和她打打趣混混时间也不错,这么想着,胡璇起了身,掌了油灯,开门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