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距离很近,阿一也分享到了这个技能的效果。感觉着身上一阵一阵清爽凉意从头到脚,他有些好奇地注意到了季辛辰手里的笔。季辛辰把手里的笔递给阿一,“喜欢就给你玩。”往石洞外看看,觉得大雨可能会下到傍晚时分,他立刻把存在感太强的阿一推开,爬到床上去睡午觉,“阿一你自己玩吧,离我远点儿。”
阿一根本没理会季辛辰说了什么,反正他大部分都理解不了,他只是立刻跟了过来。季辛辰皱眉,恶狠狠地伸手抵着阿一的胸膛,“你不许来,今天我要自己睡午觉!”
人被按住前胸的话是很难再往前移动的,阿一试了几次,但季辛辰的力气很大,态度很坚决,他也不敢用更大的力气,只得着急地望住季辛辰。
季辛辰发觉自己到了个极其蠢比又两难的境况,他不能缩手,缩手阿一立刻就会靠过来,但不缩手,他难道能这么坐一下午么?
他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这么别扭,明明从一开始,跟阿一的相处就非常自然舒服,他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为什么今天好像什么都不对劲了!?手掌按住的位置温热、肌肉群分明,是隐隐约约的力量感,还有的是,一下一下强劲稳定的心跳,季辛辰这才意识到他按住的,是这个男人心脏的位置。
他的心又颤了一颤,把手抽回笼成拳,转过身去朝着墙壁躺下。
阿一立刻心满意足地躺到季辛辰身边,身体靠着他,手里小心地掬住一束黑发。
感觉到身后贴近的体温,季辛辰在心里流着泪愤怨——阿一你的存在感能不能弱一点点,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cer 8
第六天。
地主家也是要有一仓库的余粮才能算高人一等的。
为了成为真·地主公(其实就是前一日大暴雨饿着了),季辛辰一大早就驱赶着(大误)家中的宠物阿一去林子里捕捉各种肉质鲜美的鸟类和哺乳类食物,打算稍微弄些食物储藏起来。
阿一的背影很幽怨,走几步一回头,季辛辰撇撇嘴懒得理会,不就是早上起来没有摸他么?多大事儿!
男人,就要扛得起放得下,别人不给摸自己还能站起来撸好么?
早上季辛辰还是趴在阿一怀里醒来的。他都想不明白,晚上一人躺一边睡得好好的,为什么早上醒来他整个都贴到阿一身上去了。重点是,为毛睡相不好贴到别人身上的是他?季辛辰都不敢往下想。
正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黄雀尤遭穿杨箭——季辛辰又怎么想得到,他身边这个男人每天都能安静耐心地等到他睡着,然后把他挪到怀里才去睡觉,在他毫无所觉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被白揩了多少油水便宜去。
一想到在床上的时候,阿一一脸讨好期待地看他,季辛辰就觉得一阵无端烦闷。他现在根本没办法心平气和亲昵自然地,再跟阿一呆在同一张床上,更不要说轻松愉快地去摸这个男人、甚至给他打.手.枪。
想想前几日他居然能那样游刃有余地跟阿一一起撸x,一回忆那些情.色的、腻得出油的画面,他就蒸腾起一阵心慌——卧槽,那个一定不是他!或者,现在这个一定不是他!
说不定他身上被什么可怕的外星病毒感染了!
还是他的身体不适应这个地方的气候,现在要发作了!
啊啊啊,不高兴!
整个人都不高兴!
脸色阴郁,季辛辰扶住大树主干,一脚狠狠往手臂粗的横杈踏下。喀拉一声,整个横杈被他一脚踏断,大量枝叶声势浩大地坠下地面,惊飞了一大片鸟儿。
虽然满心烦躁,季辛辰还是被自己突然爆发的牛力吓了一跳。
茫然地把腿抽回,他揉揉额角,跳下地面拖着横杈往回走——本来跑到林子里就是打算砍点树杈晒干作燃料的,也算歪打正着了。
“喜怒形之于色,下也。还是修炼不够。”季辛辰深深呼吸,默默告诫自己。他挺直腰背,昂首眺望明朗的天色,终于慢慢把情绪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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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近正午时,季辛辰走出石洞,微微皱眉。
已经快到进餐时间,但是阿一还没有回来。附近已经没有特别难缠的动物,照阿一拥有的力量,至多一个小时就能收获丰富的猎物才对。
要不去找找吧?
季辛辰往树林里走了几步,就看到了穿一身黑衣的高大男人从浓绿枝叶间钻了出来,他立刻收住脚步。
石洞外到最繁盛的丛林地带之间是宽几十米的低矮灌木区域,从石洞的位置下去,地势在慢慢降低。那个男人肩上扛了一头很肥的短蹄野兽,一只手提着一大串野鸟,他的步伐极其稳定,钻出密不透风的林叶带之后笔直地朝石洞的方向走来。
几十米的距离对季辛辰的视力完全没有影响,他能够清楚看到,阿一看到他之后眼眸里满是愉悦的情绪,毫不迟疑地加快了步速。
这个男人必定有十分优秀甚至是辉煌的过去,即使如今的他心如白纸,行为举止中也处处是季辛辰所不知道的过去的烙印。矗立如松的站姿,走动中干脆、利落、坚定的步伐,坐下时挺直的腰背,从不卑微低下的头颅,——还有与季辛辰相处时的态度,处处都在告诉季辛辰,那是已经深入骨髓的教养。
季辛辰抿唇把视线转开,直到阿一把一只至少百斤重的肥胖小野猪和用野藤串起的五六头黄羽大鸟放在他面前。
阿一的眼睛很亮,满是愉悦和讨好。要是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