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熹心头一惊,“但他们说你贪赃枉法却是无中生有”。
“这次大雨把所有庄稼都冲毁了,百姓秋粮已尽夏粮断绝而府库中的钱粮捉襟见肘朝廷赈款又迟迟不到,我便只好动员当地乡绅豪强捐款,可除了三四人人之外大多推诿搪塞,所以我就将平日里为患乡里的那些豪强给收监抄家将所得钱财全部拿去赈灾了,而这些人中不乏家里有在朝为官之人”,糜成雍一字一句坦然淡定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原来如此,这也是我一直敬重你的原因,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算起来陛下还算是从轻处理了”,赵熹听后喟然长叹。
糜成雍把赵熹请到屋里坐下,“赵老弟我得提醒你这些都只是事情的表面,你有没有想过,不管如何我都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何以让御史中丞伏执拿到殿前说事,很可能他的目标是你,这说明你举荐失察这让陛下会怎么想你?”
赵熹有些不明白,“我与伏执同朝为官并无恩怨他为何要如此?”
“这就更加让人怀疑了,你官居太尉身为三公之首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你的任何一点小的过失都有可能会被人抓到无限放大,先帝曾有意削弱三公之权将事归阁台但做得并不彻底,所以我担心御史台和尚书台勾连在了一起,这还只是其一,既然这次将我卷了进来我更担心的是有人在打凉州十万精兵的主意”,糜成雍说到这里脸上竟然掠过一丝少有的忧虑。
赵熹听后犹如茅塞顿开不禁恍然大悟起身拜谢,“糜兄真是见微知著,让人佩服”。
“这些也都只是我的推测,不过身浮宦海万事小心,我马上就要去巨野了也帮不上你的忙”,糜成雍说罢拱手回礼,两个老朋友拂袖起杯一口浊酒仰面而饮。
隔了两日赵熹送别糜成雍回到府中,可心里却有些不踏实老是放心不下,思来想去叫来自己的独女赵慕允。
不一会儿只见一年轻姑娘拉开珠帘漫步而来,一身轻丝薄绸素色而妆,一张笑脸灿若桃花暖如春风,明眸皓齿柳叶弯眉淡雅清秀楚楚动人来的正是赵慕允,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位与她年纪相仿模样俊俏的姑娘,踮脚甩手动若脱兔,两人都是赵慕允的贴身丫鬟一个唤作自在一个唤作飞花。
“爹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糜伯伯被陛下革职禁足巨野千里奔波身边也没有随从,他年纪大了一个人在那里我实在是不放心,所以准备让你带着自在巨野城外有一座应供院住着两个从天竺来的大师在传播什么佛法,你们三个可以祈福拜师为名住在那里,但千万要记住不能泄露自己的身份”,赵熹一一详细地给赵慕允叮嘱。
“太好了!”赵慕允高兴得忍不住拍起来了手掌,笑得更加灿烂更加美丽。
赵熹一脸疑问和不解伸长了脑袋一动不动地看着。
“不是,我是说好的,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我和自在飞花这就去收拾行李!”赵慕允一点一点地收起笑容一节一节地合起双手故作温柔地摆好站姿重新露出浅浅的笑容望着赵熹一闪一闪地眨着眼睛。
“允儿,爹可不是让你去玩的要是你糜伯伯出了任何事情我拿你是问,还有自在飞花你们要记得提醒小姐”,赵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摆了摆手然后离开。
“是,老爷!”
“耶!这次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去了!”赵慕允外表看上去温柔乖顺内心却十分活泼好动,就像是一颗挂在架子上的紫葡萄看上去水嫩嫩娇滴滴咬上一口却有可能是酸的。
“自在飞花快帮我收拾行礼我们明天就出发!”
这日巨野城里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常知乐和裴晃、怀璧三人又晃晃悠悠来到街上闲逛,迎面正碰见一颦一蹙两人走来。
“一颦一蹙···”,常知乐甩起双手像一匹发情的小马咯哒咯哒扭动着身子奔腾而去。
一颦一蹙见常知乐跑来扭头就要走,常知乐说时迟那时快一脚抬到前面拦住两人去路,“正所谓一颦一蹙思华年,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咱们同顶一片天共踩一方土相请不如偶遇偶遇即是有缘既然有缘不如一起到旁边的茶楼喝杯茶如何?我请!”
“可以呀,给钱就陪你喝茶”,一颦、一蹙冷冷地把手摊在常知乐面前。
常知乐笑嘻嘻地拿开两人的手,抬头大笑了一声,“谈钱多伤感情,自古钱财如粪土情义值千金岂有不取千金而取粪土之人呢是不是?多傻啊!”
“本姑娘就喜欢粪土,没钱还敢找姑娘搭讪,也不怕闪了舌头!”一颦说完和一蹙一起给了常知乐一个白眼然后转身走开。
“慢着!”常知乐抓住两人的袖子抬起头颅指着两人,“收起你们两个那张嫌弃和鄙视的嘴脸看看我这张英俊而帅气的脸庞难道你们的内心深处就没有泛起一丝丝青春萌动的波澜吗?”常知乐嘴角一扬眼睛一眨眉毛一挑拨弄了一下垂落在额前的头发。
“没有!”一颦、一蹙异口同声。
“这···就有些尴尬了!”
“放开两位姑娘!”常知乐的话还没有落下,一阵散发着浓厚雄性荷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