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我,这方案定能执行得很顺利!”
“傻丫头,这关你什么事!”程清边哄她边安慰道:“咱们从来没做过这些,出点错是很自然的事情!”
纪子期接口道:“是啊,嘉桐,这些事咱们都是第一次亲自动手去做,都是在学习中。
跟你学术数一样,不懂就问,错了就改,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而且第一次做就能做到这个成绩,已经非常厉害了!”
“真的吗?”江嘉桐红肿着双眼小声问道,纪子期和程清二人对她而言,是半师半友的存在。
二人的肯定比什么都重要。
纪子期点点头,“是的,嘉桐!不是你的问题,是我们所有人都碰到了问题!
现在我们最需要做的,便是面对问题,不回避不逃避,一起商量如何来解决这个问题。”
于是江嘉桐低垂着脸,跟在纪子期与程清二人身后,与外面等待的唐大公子三人汇合。
没有过多废话,纪子期直接道:“咱们来说说这次碰到的问题吧,开诚布公,有什么就说什么,不怕说错,就怕不说。有没有问题?”
几人齐齐摇头。
“好,我们先从方案上说起,我希望大家再仔细地不带偏见地想想,方案有没有问题?或者说,有没有不足之处?”
较少发言的罗书第一个举了手,“我觉得方案整体上没有问题,但在细节执行方面,可以做得更细一些。”
纪子期满意点点头,“罗书,说得详细点!”
“比如说不同码的裁片上做个标记,这样发的时候就不会出错了!
每块裁片的缝合时间定个大概的时间要求,这样人手分配会更清晰些,不会出乱子!
领用的登记表再细些,细到领了什么部位的裁片,领了什么码,多少数量,以及时辰!
这样确保各个环节批量完成的时间是一致的!”
这几乎是纪子期从认识罗书以来,他说的最多的一次话了。
却句句分析在理!江嘉桐也顾不得眼睛还红肿着,面对她从不掩饰倾慕心思的罗书,笑盈盈道:“罗书,你好厉害!”
程清点点头,“罗书说的很有道理!我明显感觉工人们的情绪有些同刚开始不同了。
因为咱们规定的东西不够清晰,所以错误有些多,这失误一多,进度慢了,工人们就有想法了。”
吴三多接着道:“这边裁片可能是分得不对,总是一会要补裁一条裤脚,一会要被裁一只袖子,结果损耗又上去了。”
唐大公子没说工坊的事,却说了自己的感慨:“我记得我祖父在世时,总是跟我和我爹说,一切的想法都源于最底层。
没有底层在支撑,咱们就是建在沙漠上的房子,一个沙尘暴就会将它吞噬!以前我不懂,现在我懂了!
不是工人们的问题,是咱们没有安排好!”
纪子道:“是啊!我现在对陛下和术师协会这题的目的,又多了一层认识:
术数不仅要走入民间,而且要走入底层,走入实际,不是悬挂在半空中,高不可攀的明月,或是似是而非的理念,而是能实实在在地做实事!
除了你们刚刚所说的,我想明日去工坊后,第一时间应该先和经验丰富的老工人交谈!
之前因为时间紧促,咱们省略掉了这一环节,太过于自信了!
欲速则不达,无论时间多么紧迫,该做的还是要做!”
——
第二天到来工坊的时候,纪子期正想先找几个老工人聊聊,老德头在几人的簇拥下,向他们走了过来。
纪子期记得中间那五十多岁沉默少言的老人,大部分人都称他为德叔。
看这架式,应该是有话要说。
纪子期先打了招呼,笑盈盈道:“德叔,有什么事吗?正好,我有问题要请教您!”
德叔的技术在这五十人中是最顶尖的,性情又好,只要有人请教技术上的问题,他都会毫无保留地回答,所以众人才会对推崇。
因此当纪子期这一主动询问时,德叔下意识地就问道:“是什么问题?”
纪子期也不客气,“德叔,不用我说您也知道,我们几人的新方案推行遇到了问题,所以想请教德叔您,对这方案有什么看法?”
德叔沉默许久,作为一个资深的技术型人才,终是老实地开了口,“纪小姐,你们的法子不是不好,却有点不切实际!”
“愿闻其详!”纪子期拱手道。
“这……”话到嘴边,德叔又有些犹豫了。
“德叔,您不必有所顾虑!”纪子期真诚道:“昨儿个我让大伙先停了,就是意识到现在出现的这些问题不能再拖下去了。
回去后和学院其他学生又进行了沟通,一致认为,是我们之前太过于自信和肤浅了!
按道理来说,在开始之前,就应该先和像您这样有经验的人沟通好之后才开始。
因为我们之前花了太多时间在完善方案上,时间又紧,就忽略了这关键的一步!
德叔,您是实际操作者,又是有资历深经验丰富的人,您的认同和认可,对方案的执行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还请您尽管说,放心地说!”
老德头憨厚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严肃,“既然纪小姐如此说,老德头就直说了!
这几日,老德头回去将纪小姐的方法想了又想。
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