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没事吧?昨晚你吃了点酒,现在还好吧?”门外是蒋灵担心的声音。
纪子期的思绪一点点回笼,“娘,我没事!就起了!”
听得女儿的声音如常,蒋灵放心离去。
纪子期吐出一口气,酒后的脑袋还有些昏沉。
她皱着眉回想昨晚发生的事。
脑子里的记忆还没苏醒,身体的记忆却已经苏醒了。
胸口有些痛。
她忍不住伸手去碰触,却摸到一本像书的东西。
她疑惑地拿出来一看,然后大叫一声,扔到了地上。
那书并未合拢,赤身祼体的男女在书房里的书桌上纠缠在一起。
“这是我最喜欢的姿势,以后咱们一定要多多试验!”
这句话突兀地浮现她脑海。
那声音?
是杜峰!
然后记忆便向潮水般涌向了脑海里。
怀疑在做梦,溺水的人般奔向他,小窗边,故意地挑逗,生辰礼物,被压住为所欲为,受凉,生姜水,威胁…。
“啊!”纪子期整个人埋进被子里闷声尖叫,又被他吃豆腐了,又被那厮吃豆腐了!
若不是她突然打了个喷嚏,若是在床上,她岂不是被吃干抹净了?
她将手臂伸到嘴边,狠狠咬了下去。
痛得倒吸一口冷气,泪眼汪汪。
笨死了!若怀疑在做梦,咬自己一口就是了,何必用他来证明?
这么痛,怎么会是在做梦?
刚走两步的蒋灵听到东西落地的声音,担心地折回,“小雪,你没事吧?我听到有东西掉地上了!”
“没事,没事!”纪子期手忙脚乱从被子里钻出来,飞快跑下床将那本包着“浮生记”外壳的春宫图捡了起来,钻回了被窝。
“刚枕头掉地上了。娘,你先去忙,我就起了!”
穿戴好衣物的纪子期望着梳妆台上的春宫图发愁。
扔了吧?扔哪去?那厮威胁她不准扔,否则让她好看!
她绝对相信如果她扔了,他真会让她好看!而且是让她脸红心跳的好看!
她绝不能让他有这个借口来光明正大地吃豆腐!
可是放哪里?这屋子里太不安全了,蒋灵时不时就会过来收拾一番。
上次那几件被杜峰扯烂的衣衫,压在了最底下,也被蒋灵给翻了出来。
这个,她可不敢冒险。
被蒋灵给知道了,自己女儿居然藏着春宫图,还是超逼真的那种,她还有脸吗?
那也不能随身带着吧!
万一不小心掉了出来,她还不如去死好了!
纪子期看着梳妆台上的首饰盒,灵机一动。
让管事的帮忙买个带锁的首饰盒回来,锁在里面好了,钥匙随身带着。
至于今日,先带在身上好了。
纪子期将那本春宫图绑在身上,然后在屋子里上蹿下跳,确保它不会掉出来后,才安了心。
只是这身上带着见不得人的东西,始终作贼心虚,一整天都紧张兮兮的。
惹得程清和江嘉桐问了她几次,是不是生病不舒服?
病倒是没病,只是差点病了。
她想起杜峰半夜离去,因为担心她生病,不知从哪弄来了生姜水折回,强迫喂她喝,才让她没病成。
心里又甜丝丝的,于是面上笑容也带了一丝羞意。
纪子期昨晚受凉没病成,这边却有人受凉真病了。
皇宫内,公主殿,宫女太监跪了一地,浑身簌簌发抖。
“你们这帮没用的奴才,这么多人侍候掌珠一人,也伺候不好?居然让她受了凉!”
年轻俊美的男子脸上满是怒火,空气中的低压令跑在地上的每个人都胆颤心惊,“要你们这帮人有何用?”
“大皇子饶命!大皇子饶命!”宫女太监们纷纷磕头,哭着求饶。
哭声惊醒了朱红纱帐里的人,“皇兄,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自己要看雪的!”
然后两声轻咳,一双泛着莹莹光泽的纤纤玉手挑开了纱帐,露出一张倾国倾城艳丽无双的脸。
十五六岁的模样,牡丹般的容颜,面上神色有丝憔悴,正挣扎着要起身。
大皇子顾不得那些跪在地上的宫人,两大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两人本是一母同胞,感情甚深,从无这些避忌。
“皇兄,让他们都下去吧,吵得我头疼!”
那女子秀眉微蹙,做出一副难受的样子。
大皇子慌忙挥手,像赶苍蝇似的,“全都给我滚!”
宫人们匆忙谢恩,连滚带爬地散了个干净。
大皇子看着倚在他怀中的女子,平日里威严的单凤眼带上了一丝脆弱,嫣红的唇上些许苍白,浓密的睫毛轻颤。
仍然是美得让人心惊!却不是记忆中那种骄傲的美,那种惊心动魄的美,而是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柔弱之美!
“掌珠,你这是何苦?”大皇子心痛道。
“哥哥,我没事,只是看雪一时看得忘了形,受了点凉,过两天就好了。”
掌珠公主声音若无其事。
私底下她唤他哥哥,他唤她阿姝。
“阿姝!”大皇子却有些怒了,“你既喜欢杜峰,直接让父皇赐婚就好了,你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掌珠公主,何苦这般折磨自己?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遇见了他?”
掌珠公主唇边露出一丝苦笑。
昨儿个酉时,父皇突有急事召杜峰进了宫,两人在御书房聊在大半个时辰。
戌时离开时,无意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