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一天三次由守在门外的人,带三人去那个竹子搭成的茅厕。
就这样过了一天一夜后,那个带头的蒙面人终于出现了。
纪子期瞧着他身上眼熟的素色袍子,据唐宋说是皇宫专用的云锦缎。
看着那人看着她如泥土的轻视眼神,就想起了那人是谁。
之前去过愫衣坊三次的,她与唐宋专门讨论过最后无结果的,只针对她一人的,那名相貌俊俏带着贵气的男子。
纪子期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微笑着与那人对视。
那男子眼中神色由轻视到惊讶到不满,被人绑架了居然还能如此淡定?
果真如那野草一般,低贱又顽强。
男子轻哼一声。
见这个讨厌的女人,既没有痛哭流涕,也没有跪地求饶。
觉得自己的精心策划不过是一场空。
好生无趣之下,一伸手,扯掉了面上阻碍呼吸的黑色面罩,随手扔在了地下。
这鬼东西,戴着可真难受!
这男子正是大皇子黎渊。
也就是纪子期猜测的那个去了愫衣坊三次,无端对她心存不满的男子。
“出来吧。”黎渊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纪子期三人跟着黎渊走出来的时候,发现门外不知何时站了好多人。
唐大公子吴三多罗书三人也在其中。
看到她们,吴三多兴奋地朝程清挥舞着双手。
纪子期再一细看人群,发现居然是其他三家学院的学生。
看来真是与第三题有关了。
纪子期三人走入了人群中,同唐大公子三人汇合在一起。
吴三多一见到程清,立马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眼中的担忧与惊喜溢于言表。
程清只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便任他握着,只耳尖有丝微红。
二十四名学生中,其他三家学院的学生几乎人人都在发抖,若不是当着众人的面,有些怕是早已嚎啕大哭了。
见到纪子期三人站入了他们中间,下意识的就向她的方向靠拢。
黎渊看着像找到鸡妈妈,初生小鸡似的一群人,嘴角扯出不意察觉的嘲笑。
一群没用的弱崽子,向个女人寻求庇护,也太没种了!哪称得上我黎国未来的栋梁?
似是享受够了眼前一群人的慌乱,黎渊走到正中间。
浑然天成的高高在上之姿,如鹤立鸡群。
“玄武、白鹤、棋林、云上,在下奉陛下之命,将各位带至此地,便是为了术数大赛第三题。”
陛下之命?术数大赛第三题?
可以明说啊,要不要这样吓人啊?还真以为碰上什么绑匪了!
众人欲哭无泪,心中倒也安心了不少。
纪子期与程清江嘉桐一早就讨论过此可能性,心下倒是没什么震惊。
面色不变,静静地等着黎渊下面的话。
黎渊虽未直接看向纪子期,眼角余光却未离开她周围。
见她仍然镇定自若,仿佛一早就已知道似的表情,心中更是不爽。
“各位离开京城参加术数大赛第三题比赛的消息,从离开那天起,已派人知会了各学院留在京中的院长或副院长,以及主要的亲属,这一点大家无须担心。”
黎渊双眼从众人面上一一扫过,在经过纪子期时,并没有刻意停留,反而故意跳过了她。
那种刻意被忽视的感觉令纪子期心中略有些不舒服,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如此对她的原因。
“第三题的考题是:在现在大家所处的地方,凭自己的力量生存下去。
条件:一、不得超出方圆十里的范围;二、不许向任何人亲友求救;三、在不伤人性命的前提下,允许以任何的方式获取生存的物资。”
黎渊的眼睛看向纪子期所在的方向,像似在看她,又像是穿透过她看着远处的山峦。
嘴角浮起一丝怪异的笑,“例如:抢对方的粮食。”
纪子期突然明白,这人刚刚所说的这一句,也许并不是考题上本身的条件,而是他自己附加上去的,却又不违反题目本身条件限定。
因为在四所学院中,只有棋林学院有三名女学生,若其他学院真动起手来抢那没见着影子的粮食,棋林学院肯定无法抵抗。
这人此言,分明是意有所指。
纪子期心中冷笑一声。
“四、若有学院学生支持不下去,可中途申请退出,退出的学院则在此题考验中落败!
五、考试时长……暂时不定。”
暂时不定?这是想让他们在这待多久?
“请问咱们的粮食有多少?在哪里?”纪子期问出关键的问题。
“每人配十天的粮食。等会到阿大阿二处领。”
才十天?众人快疯了,在这个荒芜的地方,难道打算十天后,让他们吃草吃泥吃土吗?
这样的一群天之骄子,从小锦衣玉食的养着,未洗过一次衣,未下过一次厨,除了纪子期几名女子。
来到京城,每日将换洗的衣衫托与外面专门洗衣的人进行清洗,饭菜是客栈准备好的。
除了钻研术数在精神上带来的劳累,从出生到现在最大的身体上的劳累,就是之前的工坊提升方案,以及铺头经营的这三个月不到的时间。
可那毕竟重点也是考脑力的事情,所做的体力活最多也就是搬动一下铺头里的物件。
现在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是想让他们干什么?
自己洗衣?看看自己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白嫩手指,要在这么冷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