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出场的白鹤学院直接放弃了,“我们的解法与刚刚罗书所讲的第二种差不多一致。
不过罗书的更巧妙精确些,我们白鹤学院认输!”
上届的冠军学院都已认了输,其他两所学院也纷纷表了态。
“玄武学院认输!”
“云上学院也认输!”
胜负已分,输赢已定,众人便都看向了老人。
唐大公子上前,“村长,学生们已经有了最佳方案,不知道您老人家是否满意?”
老人突然轻哼了一声,变了态度,温和变成了固执,“老夫哪懂什么解题不解题,佳不佳的,你们跟老夫说这些,老夫也不懂!”
唐大公子即使已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变了面色,“这个,刚刚那位同学,不是已经讲解得很清楚了吗?”
“那是对你们而言!老夫只是略识得几个小字,略懂一些基础的术数,你们那种高深的东西,老夫如何能听懂?”
唐大公子怔住了,果然如纪子期所言!
一旁的黎渊忍不住开口道:“既然村长已知这些都是术数学院的学生,是朝廷未来的栋梁。
即使不懂,也应该相信他们的实力!学生们有意想解开两家村子的仇怨,还请村长行个方便!”
这话一出,老人更是带上了几分不屑,“你们既有学生在西村当夫子,即使你们的法子再好,在情感上也会偏帮西村。
陈家村中无人懂术数,哪知你们会不会骗咱们?
而且,你们虽有心帮这两个村子,可好心就能做成好事吗?
十五年前,也曾有位像你们一样的术数大师,路过此地见到两个村子的斗争后,发誓要解决此问题。
他花了一年的时间,丈量了山林的各种数据,比老夫刚刚告诉你们的,要多得多!
因着他的名号和威望,两个村子暂时依了他的法子划分了山林。
可过了不过短短两三年,这矛盾不但没解开,反而越积越深。”
“为何会如此?”黎渊不解问道。
“那人是好心,可他并不是这两村中人,他并不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
他无法深刻理解,作为依靠山林生活的人,祖祖辈辈积累下来的,心中对山林的那种执念到底有多深。
丈量得了土地,丈量不了人心!
山林这么大,不可能处处都有人看守,人心不足,贪念一起,就会偷偷溜到对方的山林中。
只要一有人开始违背了这个原则,就会不停有人违背。
然后你一次我一次,从口角冲突上升到肢体冲突,从个人冲突上升到村落之间的冲突。
更何况林中动物是活的,随时可到处乱跑。
若有人在这边山林用食物引诱那边山林的动物过来,进而猎杀了它,那这动物算谁的?
因此没划分界限之前还好,划分了之后这积怨反而越来越深。
于是十年前,两村便取消了之前划分的界限,重新陷入了纠缠不清中。”
老人面上隐隐带上一丝倨傲,“你们的法子也许不错,但毕竟年轻,当时那人享誉盛名已久,所用之方法远在你们之上。
都没能解决问题,你们的法子又如何能彻底解决?既然不能,还是速速离去吧!
至于困在里面的那名学生,老夫保证今晚之前,你们一定能见到!”
老人下了逐客令,先前那位汉子便开始驱赶他们了,大声道:“走吧,都快走吧!再不走,别怪熊大我不客气!”
眼看老人已转身欲离去,纪子期开口喊住了他,“村长!请等等,学生还有几句话想说!”
老人站住身形却未转身,声音从前方飘过来,“都快离去吧!”
“村长!两村之间现在的争斗,就像您刚刚说的,丈量得了土地,丈量不了人心!
这一切本就是人性自私所致的问题,既是人性问题,只要有人存在,就不可能存在真正彻底解决的方案!
就算一个村子灭绝了,也会有别的村子的人来,同样也会因此而产生冲突和流血事件!
但,能因为如此,而放弃解决吗?”
老人攸地转身,似带着一丝愤怒,“谁放弃解决了?只是你们的法子并不新奇,拿来无用而已!”
被人如此当面不留脸面的指责,学生们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黎渊则冷眼看着纪子期,面上神色看不出他心里的想法。
纪子期并不动怒,只看着老人微笑道:“现在两个村子好比饿急了的两个人。
面对着突来或一直存在的一堆红豆糕,大家都想据为己有。
但又打不过对方,所以均虎视眈眈。
若是村长您老人家看见了这情形,您会如何做?”
老人轻哼一声,却不回答。
有学生答道:“那就帮他们分好数,如果有一百块,就一人五十,如果有二百零一块,就一人一百后,最后一块对分。”
“可是那两人并不识数怎么办?而且数量是一千或者一万块时,他们根本不相信旁人分出来的数量是公平时,那又怎么办?”
没人出声,纪子期自问自答道:“那就一人拿一块,你拿一块后,我拿一块,你再拿一块之后,我也跟着拿一块。
直到将那批红豆糕分完为止。”
“老夫还以为是什么新奇的法子,跟之前的有什么区别?”老人声音冷淡。
“有区别。”纪子期直视老人双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