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跟你们几人算账!马夫子心中咬牙切齿。
转眼,半个时辰已过去了。
贾轻等人由开始的慌乱,到因为慌乱而引起的争吵,到最后的沮丧无力。
贾轻苍白着脸走上前,面带羞愧:“马夫子,古夫子,杨师弟,纪师妹,那三题,学生们,解不出!”
最后三个字,就像蚊子声音一样细小。
在这静得可闻针落的院子里,马夫子古夫子还是一字不落地听了个明明白白。
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马夫子脚下踉跄两步,面色发白,这些他引以为傲的学生,就这么不堪一击?
他不相信,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一定是那纪小雪出的题有问题,若题来自蒋大师,这些学生解不出是正常的!
马夫子如此安慰完自己后,又心存了些侥幸。
说不定那纪小雪的答案也是错的!这样就算是和局了,他们这边是以多欺少,纪小雪那边是仗着蒋大师在撑腰。
说起来半斤八两,谁也没讨得了好!
他深吸两口气,对着纪子期挤出难看的笑容,“蒋大师不愧是蒋大师,连他的曾外孙女也这般厉害!老夫佩服!
老夫门下学生承认了解不出,那就请纪同学将解出的三道题答案拿上来,由老夫和古夫子定夺!”
说完此话,他心中打定主意,只要那答卷有一丝一毫差错,无论如何也要咬定解答错误了。
“是!”纪子期双手捧上三道题,恭恭敬敬地递到了马夫子手中。
马夫子憋着一口气,头上发髻隐约已有些松动,一双老眼迅速地扫向那三张卷子。
一张,面色惨白;二张,浑身颤抖;三张,整个人瘫倒在了椅子上。
仅仅只是两三个呼吸间。
以他的水平,哪用得上细看,只瞟上一眼立马就知对与错。
马夫子双手紧紧捏着那三张卷子,抖个不停,胸口起伏不定,张大嘴急促喘气。
而后,看向纪子期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这是什么怪胎?这是哪里来的怪胎?蒋大师的水平已到了如此深不可测的地步了吗?
眼前这纪小雪回京不过半年,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术数大赛上,就算用尽了晚上的时间,也不过短短几月,就有如此水平。
那蒋大师的水平,又有多深?
马夫子觉得一阵阴嗖嗖的风,吹过他的后脊背。
枉他还自以为与蒋大师之间已相差无己,对方不过是仗着声名响,年岁大的优势而已。
可如今这一看,分明还是天渊之别啊!
贾轻等人看着马夫子不断变化的神情,面上越发慌乱。
古夫子虽未见到试卷,但从马夫子表情上,猜出应该是答对了。
而且应该答得甚是巧妙!
他想起当初陈家村与西村划分山林一题,当时罗书的解法就震惊了他。
那时,他以为是罗书个人出众的能力解出的。
现在回想起,貌似当时罗书曾询问过纪子期可有别的解法。
那么那一问,肯定不是客套地问,而是求教地问了。
古夫子觉得以自己这般岁数,许多事情已经看开了。
马夫子下帖向他挑战时,他抱着必输的念头,来应战了。
可现在,他仍然是止不住心头的狂喜,像爱玉的人,突然间发现了一块绝世美玉一般。
现在的纪子期,就是他眼中价值连城的那一块玉。
古夫子轻咳两声,嘴角颤动,尽量表现出平和的神情,“马兄,解得如何?可否让古某瞧瞧?”
马夫子仍在呆滞中,对他所言充耳不闻。
古夫子便亲自动手,从马夫子青筋暴露的手中,用力一扯。
马夫子下意识地一松手,那三道题便落入了古夫子手中。
古夫子虽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在看到那三道题的解答时,仍是被大大惊到了。
果然如此!当日罗书分山之法的思路便与此如出一辙,只不过,明显纪子期的思路更简洁更奇特。
紧接着古夫子心中又是一阵狂喜,想不到我古齐天临到老,还能收到如此资质过人的学生!
惊过后,他就忍不住想仰天长笑,只可惜,现在在马夫子的地盘上,就算高兴,也不能表现得如此明显。
马夫子终于回过神来,之前的张狂已完全褪去,嘴张张合合几次,终于干哑着嗓子道:“这三题,都对了。”
贾轻等人面如死灰,看向纪子期的神情通通变成了仇恨。
其中一人道:“杨师兄纪师妹能解出那三题,师兄我打从心里敬佩。
可纪师妹出的这三题,师兄有些不服气!”
马夫子闻得此言,死寂的脸又泛上了光,说不定还有机会,“拿来瞧瞧!”
贾轻将题递了上去。
马夫子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大约一两柱香时辰后,面色灰败,长叹一口气道:“古兄,小弟认输了!”
至此时,这句话才显露出了几分真实情绪。
那学生还不死心,“夫子…”
马夫子正是又恼怒又灰心之际,那学生还不知死活地撞上来,当下大怒,劈头骂道:“技不如人!学艺不精!你们还有脸怀疑?
老夫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从今日起,都给老夫老老实实地呆在院子里钻研术数,严禁外出!”
此言一出,贾轻等人面色大变。
要知这帮人岁数都不小,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