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聪明得紧!一察觉有危险,立马就逃了!这份敏锐和果敢,怕是这世上许多男子都不及!”磁性的声音中略带了一丝笑意。
“主子!国师交待,必须将纪子期带回西羌,您为何让她离去?”是那个侍从阿从的声音。
他身边的男子半张绝色的脸隐在黑暗中,即使看不分明,仍然感受到其倾城的容颜。
他盯着远去的马车,低沉的声音幽幽响起,“阿从,你知那纪子期为何答题时犹豫了半晌?”
“属下不知!”阿从老实道。
“因为她已经知道了这题是颗毒药,她一时不知如何取舍!”聂墨轻轻一笑,“你认为这样聪慧的女子,会不知道我们抓她的用意吗?
这样心中装着黎民百姓和百万将士的女子,这世间哪有什么东西能够使其动容?抓了回去,也不过是抓一个废人或死人而已!
她若活着,说不定以后还会有机会利用,好比现在这次,面对着南秦水灾这样的困境,她不得不选择吞下这颗毒药!”
“可国师交待……”阿从犹疑道。
“阿从,”聂墨淡淡打断他,声音不大却自有威严散出,“你莫忘了谁才是王!谁才是你的主子!”
阿从浑身一凛:“是!主子!”
——
银子由掌珠的侍从快马送往南秦城,纪子期和她则坐在马车里,不停歇地跑了一天一夜。
在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实在支持不住的二人,停了下来,打算歇息一晚再走。
“既然这一路都无人阻拦,想必不会再有人追来了!”掌珠道。
“嗯。”纪子期吁出口闷气,点点头,“不过还是小心不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回到南秦前咱们都不能放松。”
掌珠神情凝重,“那个聂墨,其外形一看就是北地苍月西羌那边的人。
北地离南地相隔如此遥远,这人居然能在南临拥有如此大的影响力,这一细思之下,忍不住心惊!
他的人能掌握到投石机这么重要的信息,在朝中的地位怕是不低。
那么在我们还不知道的地方,到底有多少双他的眼睛在盯着黎国?”
一想到他那双放肆地盯着她的眼,掌珠心中涌起一股无言的烦闷,“而且,他既然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为何会放你走?”
“这点我也想不明白!咱们出了京城之后的一切行踪,怕是他早就一清二楚了,否则在南安的时候,也不会说出‘一定会再见面’这样的话!”
纪子期道:“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你公主的身份!”
哼,若是知道了还敢如此大胆地盯着她瞧吗?
掌珠心中冷哼,“知与不知都无甚关系,他要是捉了我,无论他想要什么,我都不会让他得逞的。
我身为黎国公主,有责任护我黎国百姓,我不会让他用我的身份作借口,向父皇提出什么任何过份的要求!”
掌珠冷笑一声,傲然道:“大不了就一死,没什么大不了!”
此言一出,原本就对掌珠青眼相加的纪子期更加对她刮目相看。
从未见过世面的掌珠,都有如此心胸和志向,看来这皇室的教育还是很不错的!不只是有骄傲和自大,还有责任和使命!
这才是真正的贵族精神!皇族风貌!尽情地享受着上天赋予他们的权利,也愿意承担随时会压在他们肩上的责任!
这一刻,纪子期突然有些明白聂墨放过她们的原因。
若抓了她二人,其结果就算不是渔死网破,他也不会占得了半分便宜!
那个男人,其心思太可怕了!
他日若与杜峰在战场上相见,谁赢谁输实难预料!
纪子期叹息一声,心中已经隐隐替杜峰担忧了起来。
歇息了一晚后,第二天天还没亮,纪子期和掌珠带着一行侍从上路了。
一路颠簸,终于在第三天的早上赶回了南秦。
黎渊早已安排下人准备好了一切洗漱用的东西,在二人洗漱完毕后,即时端上了可口的饭菜。
并派人传话:“妹妹和师妹先好好休息,下午晚膳的时候去见他即可。”
皇兄既然发了话,掌珠自是不会客气的。
连带着也便宜了纪子期,若她是一个人,即使黎渊发了话,她也得象征性地去请示一番。
两人用完膳后,直接躺到床上休息了。
已两个晚上在马车里度过的纪子期和掌珠,躺到床上不到一小会便睡了过去。
两人这一睡,再醒来的时候,是被肚子饿醒的。
原来已经到了晚膳时间了。
两人去到黎渊帐篷的时候,工部朱潜和户部的罗大人以及耶月哈和于太医皆在,也见到许久未见的面孔,曹云清。
唯独不见杜峰!
纪子期下意识地左右张望了一下。
黎渊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五天前,杜将军收到兵部急令,一直与黎国素无瓜葛的北地西羌有异动,杜将军被急调走了!”
话音刚落,一阵酸意涌来,纪子期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几日的担惊受怕一过,她心中唯一想着的便是杜峰温暖的怀抱。
可她平安回来了,他却走了!
纪子期紧咬下唇,垂下眼,不想让别人看出她的异样!
可这里面的好多人还是一眼就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变化,比如掌珠,比如曹云清,比如黎渊。
耶月哈从袖中抽出一封信,“纪师妹,这是杜将军让我转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