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署几人回过神来,其中一二十五左右的青年男子,忙不迭行动起来,搬来了几本厚厚的账本。
“谢谢这位大人!”纪子期对着他感激一笑,看着那人迅速红了脸,有几分腼腆地抓了抓耳。
得到账本后的纪子期,正欲坐下,发现崔大人及总署各人并未散开,遂笑着道:
“各位大人,小雪今日需要从账本中提取一些数据,待过两日再同各位大人商量。”
崔大人老脸一红,瞧自己这是怎么啦?小雪就算有能耐,也不能凭空就提出切实可行的建议吧,自己居然一时就忘了形!
他清咳两声,带着上官的威严淡淡道:“都散了吧!有了结果,本官自会再召各位一起商议!”
“是!”
各地前线粮草署账目比较简单,而且纪子期需要的主要是各地打仗的频率、将士总数、军需物资消耗的比例、现存数量等。
依此数据,大约计算出每一项军需物资的可支持周期,对于支持周期较长的物资,再计算一下户部何时可以补上的时间,确定哪些物资可以调往天水,以及调动的确切数量。
差不多黄昏的时候,整个大数据的框架已经提取完毕,并有了初步推论。
纪子期禀告过崔大人后,带着那份数据准备回往蒋府。
杜乐自从纪子期回来后,就干起了车夫兼侍卫的工作,他心里倒没什么不乐意,毕竟伺候好了未来少夫人,指不定她一高兴之下,就给自己说个貌美的媳妇。
因着这一念想,杜乐干得很起劲。
只是他一想到这少夫人天天同一大帮不同的男子一起,心里就有些替自家少爷不值。
有哪家的小姐天天这样抛头露面的?杜乐觉得,等少爷回来后,他得跟他提提,让他稍微约束一下未来少夫人。
他心里这样想着吧,驾马车的时候就有些心不在焉。
这不,精神不集中一走神,立马就出了点小事故。
有个小男童突然从巷子里跑了出来,许是因为调皮,正在躲避拿着扫帚追赶他的阿娘。
边回头看追在他身后的阿娘,便没留意到杜乐驾着的马车。
杜乐这心里想着事,也没留意这突发的状况。
那阿娘眼看小男童立马就要撞上马车,神色剧变,凄厉喊道:“阿柱,小心!”
杜乐被这撕心裂肺的喊声惊得回了神,好在他功夫高强,立马勒紧缰绳硬生生地将马扯住。
后面的纪子期被突来的惯性颠得摔在长凳上,痛得呼出声。
“发生什么事了?杜乐?”她忙坐直身子,掀开车帘担忧问道。
杜乐跳下车辕,扶起倒在地上已吓得不知所措的小男童,“喂,小子,你没什么吧?”
撞到人了?纪子期心里一惊,忍着痛跳下了马车。
小男童阿娘已赶到,一把从杜乐手中抢过自己的儿子,上下摸索,红着眼带着颤抖的哭腔,“阿柱,你没事吧,你不要吓阿娘!”
那小男童听到阿娘熟的声音,方才回过神来,哇的一声大哭出声。
纪子期和杜乐均松了一口气,看着没受伤,又大哭,说明只是受到了惊吓,没事就好!
纪子期从袖出掏出钱袋子,拿出几两碎银,递给那阿娘,“大婶,实在对不住,吓着您家小公子了!
这里一点银子代表小女的一点心意,给您家孩子压压惊!”
那阿娘慌忙推拒,“对不住,对不住,是我家阿柱惊了贵人,请贵人开恩,原谅我家阿柱!”
纪子期执意想赔点银子,那阿娘却坚决不肯要,最后只得作罢。
她立在马车旁,目送远去的两母子,想起现代的那些碰瓷事件,对这古人的淳朴心中感叹万分。
一转身正欲上马车,眼光不经意扫到不远处一辆正放下帘子的马车。
那马车帘子放下的瞬间,纪子期只轻轻一眼,便认出了那马车上的人。
秦娘!
不是她眼神好,而是秦娘那么特别难忘的媚骨气质,她即使并未看清那人的面容,也万分肯定那人是秦娘!
纪子期站在原地,看着那辆马车缓缓从她面前驶过,若有所思。
也不知站了多久,杜乐正想开口催促时,纪子期突然道:“杜乐,以后我去哪,你都必须紧跟着了!”
杜乐眉心一跳,“纪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那日你不愿进临仙居,并不知道里面曾发生过什么事。”纪子期道:“我也不知道我的预感对不对,我说给你听听,你帮我分析分析!”
纪子期将秦娘对她莫名的态度同杜乐讲了一遍,“我虽和秦娘只见过一次,但我相信,大家彼此对对方都印象深刻。
秦娘做为一商人,而且算得上是成功的商人,按理说,刚刚发生这事,她怎么也应该下来安慰我一声,和我打个招呼才算得上合理。
但很显然,秦娘刚刚只是在一旁看好戏而已。从这点上来说,她似乎对刚刚这事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对于未来少夫人的事,不管是真是假,杜乐立马起了警觉之心。
何况纪子期并不是那种乱与人攀比心存嫉妒之心的后宅女子,碰到一个貌美过她的女子,就对别人怀有无端的敌意。
“纪小姐,需要我去查查那秦娘的来路吗?”杜乐问道。
“你?”纪子期皱眉,她现在随时有可能会面临危险,身边离不得杜乐,那秦娘虽引了她的好奇,也不至于非要去查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