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斗数,老夫建议稍作调整,交给各位的学生们如何?”
原本该是理所当然应下的事,各方反应却不同。
马夫子与丰夫子深知纪子期之能,倘若是群斗,自己的学生们与她碰上,绝对讨不了好处。
古夫子与卢夫子同样有所担心,对方人数众多,且有好几位天份甚好,不出十年必能成为三等术师。
而自己这一方,除了纪子期外,其余人等均是被困地宫许久的人。
古夫子离开协会十年,卢夫子是最早被困地宫的人,因而对田礼等人被困地宫之前的水平不甚了解。
如今被困几年之后再出来,其术数水平必定有所退步,这一想心里更是没底的很。
倘若是一对一斗,他们输的机会非常大。
如此一想,古夫子和马夫子同时出声,“学生同意,方式建议群斗。”“学生同意,建议一对一,五局三胜。”
话一出,均同时瞪向对方:兀那老儿,打得好算盘啊!
“古夫子,马夫子,一个一个来慢慢说。”梅会长看着斗牛似的二人,面上露出一丝不赞同,“在各位学生面前,还是要保持为人师长的分寸。”
两人这才收回眼光,轻咳一声,道了声:“是!”
马夫子道:“学生建议两方各派出五名学生,一一上场斗数,每局三题,五局三胜。”
古夫子道:“学生这边的学生们,除纪小雪外,均是被困地宫许久,刚出来不久,还未曾正式深入术数研究。
一个再有天份的人,若长期不钻研,其水平也会下降。因此,学生建议,进行群斗,这样可以集众人之所长。
也符合陛下和蒋大师对术师协会的期望,个人的能力始终有限,所有人一起,集思广益,才有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两人都说得有理,一个是传统斗数的方法,最没有争议一个从己方实际情况出发,提出折中的方法,又扯上陛下及蒋大师,也合理得很。
梅会长顿时陷入了两难之中。
无涯堂内一时静了下来,只听得到众人均有些急促的呼吸声,等着梅会长做最后的决定。
“学生冒昧,想提出第三种方法,请梅会长允许。”
清脆空灵的声音突然想起,所有人不自觉地望向了那声音的来源处。
只见纪子期一脸浅笑,淡定自若,黑曜石般的眼珠子带着震慑人心的吸力,正看向梅会长。
梅会长也看向了她。
这个即便他早已不理世事,仍是会被人传至他耳中的纪小雪,蒋大师的曾外孙女。
在所有人都急躁不堪的当下,那星眸中仍是一片深海般的沉静,却又似被阳光照耀般反射着粼粼的光。
好一双灵动的眼!
梅会长心中一动,这个纪小雪,不简单!
他压下心中的波动,带上温和的笑意:“这位想必就是蒋大师的曾外孙女,纪小雪同学吧,有什么方法,说出来让老夫参详参详。”
“梅会长,学生认为,各位夫子既为夫子,除了自身水平要过关外,还有一点,就是授业解惑的本领,而这是术数之所以不断延续下来的根本所在。
这两者间的关系,并不完全相通,自身水平高,不代表授业解惑的本领高。
而倘若只有自身水平高,其能力不能延续下去,好似无法流动的水般,想必术数界很快就会沉寂或干涸。
所以学生建议,这最后一轮,比夫子们授业解惑的水平。”
寂静的无涯堂内,少女的声音清脆悠场,如山间泉水叮叮咚咚,却自有一股穿透力,直达众人心底。
梅会长还未出声,马夫子已抢先开了口,他面上神色明显不郁,“按纪同学的说法,还是群斗的意思吧?”
“是,也不是。”纪子期微微一笑,“是群斗,但不是在学生们之间群斗,而是学生们与对方的夫子斗。”
此言一出,无涯堂内众人顾不得礼仪,忍不住发出惊叹声,喧哗了起来。
若不是教养良好,怕是当着自家夫子的面,就开始议论起来了。
然即使没议论,也知道大家心里共同的想法:这纪小雪同学,疯了吧?
这里面的人甚至包括了卢夫子门下的田礼等人。
他们虽从心里认同纪子期的能力,可你一一等术生,居然想连跨sān_jí,挑战一等术师,若不是疯了,他们实在想不出任何的理由。
场上对此无甚反应的,除了早已知情的古夫子与卢夫子外,怕就只剩黎渊一人了。
当纪子期话音刚落时,他确有一瞬的呆楞,心里的念头不是认为她疯了,而是被她大胆的想法惊到了。
但很快,这惊异就散去了。不知为何,心底反而觉得就该如此,本该如此。
只要提出此方法的人是她,一切就都理所当然了。
黎渊唇边浮起淡淡笑意。
马夫子却被纪子期激起了脾性,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不过就是做成了几件事,得到了一些赞誉,真以为自己能上天了吗?
他冷哼一声,顾不上还未出声的梅会长,不阴不阳道:“看来纪同学早有准备,既如此,老夫应下了。
不知纪同学这斗法可还有什么规则?一并说出来,莫要临时出人意表地提出来。”
纪子期对他的暗讽毫不在意,微笑道:“没有规则!”
“没有规则?”马夫子面上肌肉跳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