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珠沉声道:“皇兄,你这又是何苦?他二人早已情比金坚,你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机会,为何非要插进去?
他二人根本不会有分毫动摇,最后受伤的只是皇兄你!”
黎渊不为所动,“掌珠你当日女扮男装,死活要跟去南秦,不就是为了要死心吗?
皇兄这么做,也是为了让自己死心而已,也为了不让自己留下遗憾,不管结果如何,至少,皇兄曾经争取过!”
皇帝陛下看着自己一对优秀无双的儿女,这样的天之骄子,居然同样在感情上遭受沉重打击,心里突然对杜峰纪子期二人生了些许怨念。
他想着倘若到时黎渊真的得到纪子期的心,让她做出了毁婚的举动,到时他再将掌珠公主赐与杜峰,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纪子期再优秀,又怎能同自己的掌珠公主相提并论?
皇帝陛下这一想,突然觉得黎渊这个提议甚好,即成全了他自己的心思,也成全了掌珠的心思。
最最重要的一点,黎渊和纪子期将来生下来的皇孙,不用想,也知其将会是何等的优秀,那么黎国未来百年兴旺绝对不在话下。
因着这些原由,皇帝陛下终是答应了黎渊的请求:“渊儿,父皇答应你,让你去争取你心爱的女子。
只是纪子期和杜峰二人身份特殊,你要争取可以,但绝不许用半分皇家的身份去压迫!
倘若不成,也不许心怀忿恨,对杜家蒋家林家嫉恨在心。那几人,可是黎国的栋梁啊!”
“谢父皇成全!”听得皇帝陛下应允,黎渊大喜,“请父皇放心,出得宫去,儿臣只是术师协会杨成!”
得到皇帝陛下默许的黎渊,确实未曾想过用身份去威逼纪子期。
可纪子期毫不留情面地直接拒绝,深深地伤到了他。
黎渊冷笑道:“我父皇已经应允了!”
纪子期惊惶失措片刻后,恢复了冷静,“大皇子,民女相信皇帝陛下是明君!”
相信皇帝陛下是明君,那意思就是说不相信皇帝陛下会同意他做出夺人臣妻引起朝乱的事情?
纪子期,你这般地聪慧和敏锐,让本皇子如何舍得轻易错过你?
黎渊嘴角向外扯开,带上温和的笑意,“师妹倒是聪明得紧!”
此言一出,纪子期松了口气,她心中虽笃定,在未得到明确答案前,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她心头定下来,看着黎渊的眼,真诚道:“杨师兄,你是人中龙凤,身份尊贵无比,能得到你的垂怜是师妹几世修来的福份。
但师妹心中早有他人,立下誓约,今生非他不嫁!
所以杨师兄,请莫要浪费时间在师妹身上了。
你我二人的同门之谊,师妹会永远珍惜,还请杨师兄不要将这点同门之谊也抹去。”
“同门之谊?”黎渊心中苦涩,喃喃自语道:“谁在乎?若得不到你,要那同门之谊来做甚?”
临仙居门前人来人往,两人站立太久,已有不少人频频恻目。
这里出入的人都是达官贵人,说不定会认得黎渊或是她。
纪子期道:“杨师兄,师妹真该离去了,告辞。”
说完不顾黎渊是否同意,转身就欲爬上马车。
一旁的阿二与杜乐同时伸出手,一个挡住纪子期,主子都未发话,你竟敢私自离去?
一个不准挡住纪子期,我杜府未来的少夫人,你们凭什么拦?
阿二与杜乐两个只出了一招,却浑身紧绷,一触即发。
只待自家主子发话,立马就拼个你死我活。
此处确实不是诉衷肠的好去处,黎渊摆摆手,阿二收回了挡着纪子期离去的手臂。
他对着纪子期扬起灿烂的笑容,眼里是誓在必得的笃定,“师妹今日暂且离去,好走不送,下次你我师兄妹另行相约。”
呸!好不要脸!杜乐心中大怒,我家未来少夫人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你这样死缠烂打是什么意思?
纪子期并不答他,垂下眼上了马车,在黎渊火热的注视中,快速放下了车帘。
全程并未看他一眼。
在纪子期放下车帘的瞬间,黎渊面上的笑容瞬间散去,想着她毫不眷恋急着划清界限的举动,心中越发苦痛。
纪子期却在心中暗下决定,看来短期内也不能同田师兄等人出来相聚了。
日后除了术师协会兵部户部外,其他地方能不去就尽量不去,避免与黎渊碰上,惹来不必要的纠缠。
黎渊身为未来的皇帝陛下,若非不得已,她实在不想与之对上。
她话已说得如此直白,他却仍要一意孤行,除了减少一切可能碰上的机会,她也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心中虽做了决定,还是觉得烦闷不已,此时未到酉时,日头还猛,马车上虽置了冰块,空气仍然又闷又稀薄,让人有些烦躁不安。
纪子期索性让杜乐停了马车,下得马车来走走。
阳光虽照得人浑身发热,空气却清新了不少,偶有微风吹过,倒也不觉难受。
置身在熙攘人群中,各种不同声音交织,占据了纪子期的脑海,挤走了盘踞在她心头的郁闷。
纪子期长长吁出一口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一切还有杜峰呢!
这一想心情倒轻松了不少,开始饶有兴致地打量起两旁的商户。
刚一抬眼,便看到有家小食铺前排着长长的队。
有人从身边经过,对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