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烈墨慌忙扶起跪地的国师,“夫子此举,实在折煞学生了!”
他绝美面容上露出坚定神色,“阿从,传本王口谕,无论如何,必须将纪子期带回西羌!”
“是!”
纪子期这边,哑叔很快就查出了那帮收银子来京威吓纪子期等人的江湖中人。
如他所料,除了那两个袭击杜乐之人略有些名气外,其余均是一帮不入流的江湖人士。
功夫一般,但因外形高大,肌肉发达,往那一站,确实能唬住不少人。
于是靠被人请去镇镇场子,协助收收保护费之类的生活。
既然无江湖中真正的高手、或知名的门派参与其中,整件事就好办许多了。
这些不入流的江湖中人,无家无根,吃喝嫖赌是他们每日的生活必备。
杜喜旧计重施,诱了其中三人欠下巨额赌债。
那三人仗着自己有些功夫在身,样子又能唬人,一言不合之下,便想赖账。
奈何杜喜派去的人,都是杜家暗卫中身手排前的高手,别说两三人,十来人也近不了身。
高手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森森长剑一出鞘,气场一开,那几人立马怂了。
杜喜并未让人逼问那三人当初是谁出钱让他们上京威吓纪子期几人的。
一来身为江湖中人,信誉最重要,若失信于人,以后就不用再江湖上混了。
二来既然是私下指使,定是小心翼翼,以防留下把柄,若强行逼问,恐打草惊蛇。
于是另派了几人与那三人交往了几天,每日里好吃的好喝的供着,哄得那三人恨不得将心窝子掏出来。
后来言谈中,得知三人欠下了巨债,便怂恿道:“三位大哥在江湖甚有名声,想必帮不少贵人暗中做过事。
小弟建议三位,可以想想有没有哪个贵人有把柄在你们手上,然后让贵人帮个忙,日后有钱了再还上便是!”
“那怎么成?”其中一人大声反对道:“老哥我虽没在江湖上闯出名堂,但这江湖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这勒索事主之事,最为江湖中人不耻!若砸了这招牌,我哥几个以后哪有活路?”
“大哥莫恼!小弟不是这个意思。”杜喜派去的人道:“不是勒索,只是暂借!
三位大哥想想,这赌坊如何计算这欠银的,三位大哥心里想必清楚得很。
这利滚利越滚越多,三位大哥哪怕当了所有家当,只怕连那利息也还不上!
而且小弟建议三位大哥是去找有钱的贵人,不是普通人家。
那几百上千两的银子,对三位大哥来说是巨款,对那贵人来说,不过是去一趟酒楼的钱!
而且三位大哥只是向贵人借银子而已,向其表明只是暂借,并立下借据,三年内还清。
这样一来,三位大哥既还得清现在的债务,又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岂不是一举两得之事?”
三人一听,均觉得言之有理,私下一合计,便生起了向贵人借银子的心思。
这最近有接触的贵人,自是属找他们上惊恐吓人的贵人了。
什么都没干,去了两天,一人就拿了五十两银子。
这等好事,一年也碰不上一出。
想来那暗中的贵人定是个有钱的主!
这几个江湖中人虽有些江湖规矩,但向来也习惯会留些把柄在手,万一哪天被人灭口时,也能拿出来保上一命。
于是,某天深夜,在这三人悄悄上京时,杜喜派来的人也暗中跟上了。
又提前离开户部的纪子期,回到园子后,将今日看到的账本中的疑点记在了她专门制成的账本上。
她盯着那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陷入了沉思中。
所有的一切好似就要被揭开了,又好似一切都未曾发现过。
毕竟现在的一切,均是推断,她也好,杜安杜喜也罢,均还未有十足的证据。
杨大人秦娘处,还未有明确迹象,连掌柜身份未明,藏在暗处的户部和术师协会中人,亦未露出水面。
一切都已布好了局,只待收,便能将那几条肥鱼住。
但纪子期还是忍不住有些忧心,万一整个都是空的,所有的思路都是错的,怎么办?
又或者,中的鱼大到,足以让撒之人不敢轻举妄动时,该如何?
纪子期将她从入术师协会之后到从南秦回京后的所有事,从头到尾又认真仔细地想了一遍。
赫然发现,她还是忽略了一件事!
或者说,并不是忽略了,而是因为事忙,暂且搁置一旁了。
刘天生刘夫子和他的地宫!
如若赈灾银子贪污一事,牵扯到户部刑部和术师协会以及西羌,西羌做为其幕后推波助澜之人,其目的是什么?
从中谋取利益?银子?肯定有其原因在内,国家的发展军力的增强,离不开银子。
再顺便发展一群贪婪自私的高官,动摇黎国的朝政!
但,人性本自私,贪污之人如野草般,除之不尽杀之不绝,历朝历代从不会少。
而且有贪官就会有清官,只要当朝皇帝陛下英明,推行政策行之有效,贪污之人永远只能在暗处暗中行动,无法成为国之常态。
以现任皇帝陛下的品性,以及下任皇帝陛下黎渊的品性来看,若想以此来动摇黎国的根本,无异于痴人说梦话!
还不如寻些美人,诱惑君王日日不早朝来得行之有效。
以西羌的野心,怎可能花这么大的精力布署,只为了如此效果不大的一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