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话在平时说出来,纪子期肯定会大声笑话他不要脸。
可此时心里正忧虑的纪子期没心思理会他的调笑,皱眉严肃道:“杜峰,我跟你说正经的。”
“期期,我说的也是正经的。”杜峰走上前,将她拥入怀中,沉稳地声音从胸腔里发出,“我从来没有担心过这个问题。
为了爹娘,咱们可以一直生,但倘若我命中无子,那便是命!
既是命,谁也无法改变。爹娘和祖父祖母都是开明的人,不会怪罪的。”
他轻轻一吻纪子期头顶,似是明白她心中担忧,许下承诺,“期期,不管以后你能不能生,能生多少个。
我杜峰今生今世,只会有你一个女人,也只要你一个女人!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那,以后咱们生几个?”纪子期听到他承诺,心中终于安定下来,感动如潮水般丝丝缕缕的浮了上来。
杜峰柔声道:“你喜欢生几个,咱们就生几个。”
“嗯。”
房外的有情人紧紧相拥,房内的杜老夫人口中念念有词,收拾着要带去京城杜府的行李,怕忘了要带的。
坐在床沿边的杜老太爷看了杜老夫人好几眼,见她只顾着收拾行李,根本顾不上搭理他,忍不住道:
“小碗,咱们走了,那一公一母两只鸡怎么办?”
“鸡啊,”杜老夫人边收拾边随口答道:“今晚杀了炖汤喝。”
杜老太爷又道:“那田里的菜怎么办?”
“等会摘了带去京城,京城的菜哪有自己种的好吃。”
“那头小黑猪怎么办?”
“让老王家帮着养几个月。”
“这田里的种子要是春天不种下,到时候回来没菜吃怎么办?”
杜老夫人看着杜老太爷一直扯些有的没的,忍不住笑了起来,“阿雷哥,我知道你不想回京城,可总要体谅一下孩子们的孝心。”
“什么孝心?”杜老太爷嘟哝道:“是想要咱们操心才是。”
杜老夫人走到床边坐下,将头靠在杜老太爷肩头,握住他的手,“阿雷哥,长青媳妇口头上是说让我回去帮忙操办峰儿的婚事。
可这个媳妇啊,你又不是不了解,外表看着柔弱,实则能干的很。自打她嫁过来后,这二十年来,家里何曾出过什么岔子?
这个时候回去,没多久就过年了,婚事和年事两样事掺在一起,按理说肯定会忙。
不过哪个大户人家过年,不是提前一个多月就开始准备了?
过年的事,长青媳妇啊,肯定一早就安排好了,不用咱们操心。
峰儿虽是新郎倌,但男方娶亲比女方嫁女要操心的事少得多,而且长青媳妇几年前就开始帮峰儿准备了,根本不需要咱们操什么心。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咱们几年不回京城过年,想咱们祖孙三代一家五口一起过个团圆年。
以后子期过门了,再添曾孙了,就不会再有咱们祖孙三代这个说法了。”
话说到这,杜老夫人突然转移了话题,“阿雷哥,我今儿早偷偷瞧了瞧子期那屁股,虽不是很大,但够圆,定是个好生养的!”
那跟老子有什么关系?杜老太爷心中咆哮。
可杜老夫人轻轻倚在他身边,他除了趁她看不见时,翻翻白眼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外,什么也做不了。
“要是子期过门后,能一举得男,咱们以后去了地府,见到公爹公婆也有个交待了。”
交待什么?那是杜峰的事!老子有了杜长青,已经是对死鬼老爹交待了,以后孙子是否再生曾孙,跟老子有什么关系?
杜老夫人见自家老头子还是不说话,知道他心里不爽,安慰道:“阿雷哥,等峰儿大婚后,咱们马上就回来这里可好?”
不好也只能如此了!还能怎样?杜老太爷无奈嗯了一声。
这地方老两口已经住了十几年了,又有快三年未曾离开过,一天的时间收拾打点,确实有点紧迫。
杜老夫人嘴上说将那一公一母两只鸡杀了,但养了一年多,心里还是舍不得。
于是连同那只小黑猪一同让杜老太爷,送去了村里老王家寄养。
然后将家里存下来过冬的口粮之类的,也都送给了村里的人。
忙活了一整天后,晚上上床歇息的时候,杜老夫人反而精神十分的好。
纪子期便陪着她坐在炕上聊天,聊着聊着,就聊了杜老夫人和杜老太爷年轻的时候。
“祖母,您和祖父年轻的时候怎么认识的?”纪子期好奇地问道。
“这个事啊,说起来还真是巧。当时黎国和星宿国正打仗,你祖父和一帮兄弟们受命去借兵。
路上遭遇敌军偷袭受了伤,为了躲避敌军,躲到了祖母家的柴房里。”杜老夫人面上含笑,陷入回忆里,“祖母父母早逝,家中只有祖母一人。
祖母记得那天晚上天很冷,祖母冷得睡不着,打算去柴房里拿些柴火出来,烧个开水泡泡脚,让自己暖和暖和。
哪知你祖父正躲在柴堆里,因为受了伤,半昏迷,呼哧呼哧的,那声音听着可瘆人了。
最开始的时候祖母以为进了贼,祖母敢一个住胆子本就大,那天也不知怎的,胆子更是大得很,也没喊隔壁大伯,拎着菜刀提着灯笼就进去了。
后来掀开柴火堆,看到一张毛茸茸的脸,以为进了头黑瞎子,吓了祖母一大跳,正准备去喊人。
突然听到你祖父开口迷迷糊糊地喊冷,祖母一听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