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愿意!她说无法还他的情,她说她珍惜他对她喜爱的这份心意。
还能如何?他还能如何?这份感情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场空。
黎渊有时候真恨不得自己能够消失,只是他还有责任,他知道。
黎国万民是他的责任,延续皇室是他的责任!没有了感情,那就好好地尽自己的责任吧。
至少这样,他还能看到她,知道她珍惜着自己的心意。也许,这样已经足够了!
“阿姝,哥哥知道了。”黎渊嘴角勾起弧度,却带不起丝毫笑意,“阿姝,你帮帮哥哥。”
“嗯!”掌珠郑重点头:“今晚回去后,妹妹就开始装病,然后宣张太医进宫,再来就以病之由要求见哥哥你。
父皇只是担心你出宫铸下无法返回的大错,若只来妹妹殿中,想必是会答应的。”
“好!”黎渊轻轻点头。
——
过了几日,京中曝出一桩丑闻,翰林侍读吴大人,在青楼点了三名女子相陪。
正在一龙戏三凤之际,家中手臂吊着绷带的母老虎吴夫人,带着家仆上了青楼,将那三名青楼女子一顿暴打,其中两人重伤。
青楼老鸨一怒之下,将翰林侍读吴大人告上了官府。
按理说,民不与官斗,而且青楼女子命如贱草,别说只是伤了,哪怕是死了,最多也就私下赔点银子也就了了。
那老鸨却不依不饶,非得让吴大人赔偿医药费、误工费,还有心灵损失费。
这医药费好说,两个重伤的青楼女子,哪怕在床上躺个三五载,找个人好生侍候,也不过几百两银子的事。
误工费,却不只是这两个青楼女子的误工费,是整个青楼的误工费,老鸨振振有词:“出了这档事,以后楼中女子见到官家之人都害怕,哪敢放心接待?
这一紧张,自然会伺候不周,若侍候不周了,客人自会少,这客人一少,青楼的收入就少了。
这些费用不由吴大人承担,由谁来承担?”
官府中人都劝此事最好私下解决,若再往上闹,丢脸的还是吴大人。
吴夫人牙一咬,为了夫君的前程,这一万两银,她认了。
但是为何还要赔偿那三个青楼女子一人三千两精神损失费?
老鸨道:“那三个女儿,因夫人这一闹,对接待客人产生了恐惧不说,甚至对男子产生了排斥。
这三人原本打算过两年,存够了银子从良,找个老实的乡下汉子成亲生子。
如今因夫人这一打,心如枯槁,已绝了嫁人的心思。
女人这一辈子只有两样是能依靠的,银子和儿子。
如今这三个女儿已经没了儿子可以依靠,自然只能依靠银子了。
夫人赔的误工费,是整个青楼的,分到各人头上所得不多。
所以这三人以后的依靠,只能靠夫人出的银子了!”
吴夫人气急败坏,又无可耐何,这事不光怪自家相公,背着她去偷吃,也怪她鬼迷心窍,被人一怂恿,火气一上来,就去青楼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不得已总共付了两万两银,赔了半副身家的吴夫人,越想越不对劲。
为何偏偏那天有人悄悄告诉她,吴大人去了青楼?为何恰好有人在旁边大骂男人就该狠狠修理,狐狸精就该被打死?
为何这老鸨敢如此不依不饶?为何同朝为官,官府会不站在她这边?
当吴夫人心里暗暗心惊的时候,又传了吴大人收受贿赂的传闻。
在这到处是达官贵人的京城,吴大人官职虽不高,但胜在离陛下身边近。
因此各外放官员回京述职时,都不会忘了给他带份礼。
本来这算不得什么大事,京中收礼的官员大把,所有人心照不宣,只要不太过份,皇帝陛下也睁只眼闭只眼。
可坏就坏在,去年年前被刑部严办的某位外在官员送给他的花瓶里,藏了一张一万两的银票。
那位被严办的官员强抢民女,霸占良田,横行乡里,百姓怨声载道。
事发之后,陛下革了该官员的职,所有财产充公,将其发配到了边疆。
当今皇帝陛下最恨利用官职欺压百姓之官,只要被曝出来的,均给予了重罚。
此事如今还未过去,便查到吴大人与其牵连甚广,甚至怀疑那一万两银,是那位官员送给吴大人,让他在陛下面前说说好话,为其开脱的贿赂。
皇帝陛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接定了吴大人的罪:财产充分,全家发配边疆。
吴大人当众大呼冤枉,道那花瓶里边根本没有银票,他不知道是从哪来的,或许是有人栽赃陷害,求陛下明察。
搜出的银票证据确凿,被人诬陷之事却是空口白话,皇帝陛下不予理会,直接让人将吴大人拖出了大殿。
人人都道吴大人不好彩,恰好在这个时候被人揪住了把柄。
可没有人知道皇帝陛下此举,实则是为了向蒋林杜三府示好,而默许的一场闹剧。
当凶神恶煞的官兵将吴府包围,将府中财产一一搬走时,吴夫人犹自不敢相信。
她紧紧抱着自己的首饰盒子,披散着头发尖叫道:“我不相信!我要见大皇子!我女儿阿萱就要是大皇子良嫔了,我就要和陛下是亲家了。
陛下怎么可能下令将自己的亲家发配边疆?你们弄错了,一定是弄错了!”
眦目欲裂,形若疯癫,像个疯婆子一般。
负责抄家的官兵,理都懒得理她,直接用力一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