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可以背后说人家的坏话,打人家的脸了?”阿夜反问道。
纪子期噎住:“那,那也不行!”
“那就是明明心里觉得不好,嘴上还要说好,撒谎欺骗人啰?”
这小屁孩,什么逻辑,“也,也不是!”
阿夜皱眉,“你们大人真是麻烦,当面说不行,背后说也不行,撒谎更不行,那就干脆闭嘴都当哑巴算了!”
纪子期被他堵的说不出话来,胸口发痛。
阿夜见她不出声,又道:“那老头求你办事,为何不见他贿赂你?还是已经贿赂了,小爷没瞧见?若是如此,那他的手法还真是高明!一般这种贿赂的手法,是瞒不过小爷的!”
纪子期扶额,这都哪跟哪?这是谁教养出来的小屁孩?“我们这是正常生意往来,我看中了他的东西,出银子,他给我需要的东西,这叫互惠互利!”
“是吗?”阿夜搔搔头,有些不解,“我看那些姨娘们,为了见我爹,总是偷偷往我爹身边的管事塞银子!”
“这不一样!”纪子期望着阿夜求贤若渴的眼神,不知如何解释,只能以大欺小,“总之就是不一样!你以后长大了就会明白!”
阿夜对她的回答很不满意,跟他祖父爹娘一个样,答不出了就说你长大了就会明白!阿夜不屑地轻哼一声。
纪子期头痛该如何将阿夜带进营里藏起来,还不能被人发觉。
之前纪子期好说歹说,说将手上的银子全给他,帮他租个院子让他住,阿夜就是不肯答应,一副把柄在手赖定她的表情。
纪子期只得实话实说,“阿夜,我现在杜家军中从军,这次是有事跟将军请了假出来的!你知道女子是不能从军的,如若被发现,定会被砍头的!你若跟着我,肯定会被牵连!”
阿夜一听,双眼冒光更加兴奋,像遇到羊群的小狼崽一样:“军营?好啊,好啊!我长这么大都还没去过军营!快走吧,子期,咱们快点回去!”
然后,纪子期就被阿夜拖上了租来的马车。
快到天凉城时,纪子期警告他:“阿夜,你要跟着我,行!但咱们得约法三章:一、无论什么事,你都得听我的;
二、只能乖乖待在我帐中,不能发出一点声响!三、若不小心被人发现了,绝对不能倔嘴,老实待着等安排!四、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告诉任何人,我是女人这件事情!”
“知道啦,知道啦!小爷有那么傻吗?”阿夜被即将偷入军营的兴奋冲昏了头,纪子期说什么,他想也懒得想,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纪子期拿出令牌,守城的士兵掀开车帘随意看了一下,就让她进了城。
马车行到一偏僻处,纪子期跳下来,紧接着她身后布帷被掀开,阿夜跳了下来。原来这马车有个夹层,阿夜便躲在里间。
“阿夜,现在天时还早,你先在这躲着。待天黑了,我再来接你!”纪子期叮嘱他,“这里虽然少人来,但你还是要小心点,万一被人当成奸细抓住了,我可保不住你!”
阿夜点点头。
纪子期对他的听话表示疑惑,“你就不怕我把你扔在这儿不管了?”
阿夜嘲笑她:“你以为小爷跟你一样没脑子?这都进天凉了,你要是敢把小爷扔在这,小爷随便找个人,告诉他‘纪子期是女人!’,你不就完蛋了?你也太小瞧小爷智商了!”
“以后不准自称小爷!”纪子期气结,轻拍一下他的头,走两步又回头,“不要到处乱跑!”
杜峰不在,杜康也不在。侍卫小丁说,这两日将军都不在,好像是去元帅那了。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纪子期问道。
小丁憨厚一笑,“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纪子期心急如焚地等到了深夜。隔壁杜峰营帐还是没有声响,看来今晚又不会回来了。
真是天助我也!
纪子期偷偷溜出小帐。
今晚无月,虽有些灯火,但整个营地还是黑得有些阴森森。
大半夜的,巡夜兵也有点松懈。纪子期一路偷偷摸摸来到白天放下阿夜的地方,也没被人撞见。
“阿夜,阿夜!”纪子期一只手放在嘴边,小声呼唤。
良久,阿夜愤怒又压抑的声音传来,“你个女人!这么晚才来,想饿死小爷?”
纪子期回头,顶着一头草的阿夜正站在她身后,“白天下车的时候不是给了你五个肉包子吗?”
“这哪够吃的?小爷正在长身体,食量大!”阿夜将头上的草扔下,不满道。
纪子期这个正在发育中,也经常会饿肚子的人,很能体会他的心情。便不跟他计较,从怀中拿出一只鸡腿,“先吃点垫垫肚子!有点凉了!”
阿夜接过,大口啃了起来,边吃边埋怨:“怎么才一只?哪够小爷吃的!”
纪子期气结,“这本来是我的份例,我没吃省下来给你的!你再嫌弃,下次一只都没有!”
阿夜这才闭嘴不吭声。
而后,纪子期心脏狂跳、胆颤心惊,一路带着阿夜躲躲藏藏,在黑夜的掩饰下,终于顺利地进了她的小帐。
阿夜松了一口气,纪子期却一点也不敢松懈,对她来说,这危险才刚刚开始!
今晚阿夜便不愿跟纪子期睡一张床上了。
他振振有词:“先前不知道你是女子,现在既然知道了,万没有再同床睡的道理!而且我年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