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纪子期心中,对杜峰时不时的抽疯举动,心有余悸。
她有时忍不住想,杜峰是不是怀疑起她的性别了?可多观察两日,又觉得一切正常。
纪子期也只能将他时不时的不正常举动,当作他的恶趣味了!
杜峰近日也很忙,主要是巡视各营的操练情况,以及提出改进意见。
眼看大战在即,他第一次带领如此大的队伍,而一向能顶半个元帅的陆军师也不在了,所以他一刻也不敢松懈!
好在上次的肖守仁事件,威远将军杜峰不仅骁勇善战,而且英明果敢、有勇有谋的形象深入人心,那些同他爹杜元帅出生入死的将军们,又全力支持,除了忙些之外,暂时军中一切事务都很顺利!
纪子期一直等到深夜,才等到了晚归的杜峰,“将军,关于库房整改之事,子期有事禀告!”
杜峰接过杜康递过来的热毛巾,一边擦手,一边道:“说!”
“粮草署库房整改前期相关准备,已基本到位,待过两日货架到后,便可动工了!不过…”
纪子期略一停顿,“粮草署上下总共三百来人,若单靠这三百人,想要完成这么大动作的调整,大约需要两个多至三个月的时间。
这还不包括有战事,若碰到战事,完成的时间会更长,而且难度更大!所以子期想向将军借人!”
“军中现正加紧操练,全力准备应对下一场战事,只怕抽不出太多人手!”杜峰眼角扫过她,“这事为什么不是曹云清来提?”
纪子期直接忽略他后面的问话,“将军所言子期明白!子期的想法是,军中步兵营一营四千人,每营只抽半天时间,轮流去帮忙。这样大约七日左右,便可全部完工了!”
杜峰低头沉思片刻,“若只抽半日时间,便能提前这么多日子完成,倒也可行!”
说完又轻飘飘一瞟纪子期,重提旧话,“曹云清为何不亲自来向本将军要人?”
纪子期呵呵笑道:“曹大人最近忙得脚不沾地,子期离将军近,每日都要回来,便自告奋勇,来向将军要人了?”
杜峰轻哼一声,“本将军也忙得脚不沾地,你帮不上忙不说,为何慰问一声都没有?”
纪子期目的达到,也早预料杜峰会小小刁难一下,当然也识时务的很,狗腿道:“将军,这些日子的辛苦了!
将军您饿不饿?小的帮您去厨房拿宵夜!将军您渴不渴?小的帮你斟茶?
小的帮不上忙,心中真是愧歉万分!将军,您要是有用得着小的地方,小的宁死,也会完成将军所托!”
杜峰心知纪子期有意戏弄,还是被她低眉顺眼、讨好的模样逗得开怀大笑!
杜康冷眼旁观,越来越觉得自家少爷有些不对劲!以前他总以为是自己多心!
刚刚杜峰一副求安抚的神态,纪子期两句伏低做小的话,就乐得合不拢嘴,明显心情也好了许多!
杜康忍不住想起,当日杜峰拥着纪子期,靠在兵器架上时,杜峰的神情。
莫非,他真的猜中了?少爷真的喜欢男人?杜康感觉后背爬上一阵凉意。
他偷偷仔细观察纪子期,越发觉得她过于秀气,像个娘们似的!难道少爷是因为终于到了思春的时候,又见不着女人,所以才对娘们似的纪子期,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不行!他一定要禀告夫人,提前准备好人选!等少爷有空回京后,立马帮少爷选一门合眼缘的大家闺秀,趁早断了少爷这不该有的念头才行!
他心中如此的想着,便决定以后断不能让二人单独相处。
当下便走到杜峰与纪子期二人中间,“少爷,很晚了!子期该歇息了!您也需要早早就寝了,明日一早还要去营中!”
纪子期回到小帐时,阿夜不知何时来了她的帐中,睡在了她的床上。
虽然杜峰给阿夜单独准备了一间小帐,但阿夜似乎更喜欢跟纪子期睡在一起,总是时不时晚上偷偷跑过来。
不过他现在不好意思让纪子期打地铺了,只好自己勉为其难与纪子期挤在一张床上。
阿夜并没有睡着,他眼盯着帐顶,一动不动,脸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纪子期这几日早出晚归,有时回来阿夜早已睡了,早上离开时他还未醒。
两人交流少了许多,她也不知发生过何事,见阿夜如此神情,便问道:“阿夜,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
阿夜继续盯着帐顶,幽幽道:“小爷祖父寿辰快到了!以往每年这个时候,小爷都在尽心尽力地,寻找祖父喜欢的玩意,送给他替他贺寿!今年只怕要错过了,小爷心中有些难过!”
“阿夜,你真的不打算回去吗?要不趁这个机会回去,相信你的回去,便是你祖父今年最欢喜的寿礼了!”
“小爷知道!可小爷不能回去!现在他虽然伤心见不着小爷,起码他知道小爷还活着!
可小爷回去后若是丢了性命,只怕祖父会更伤心!”
纪子期小心翼翼重提话题,“阿夜,你真确定有人,要害你性命吗?”她总觉得是不是阿夜想歪了。阿夜冷笑道,“小爷五岁以前,阿娘总跟小爷说,让小爷小心那些姨娘们,小爷不以为然。
总觉得阿娘是因为争风吃醋,才不喜欢小爷和那些漂亮的姨娘们亲近。
后来小爷五岁生辰过了没多久,有一日小爷正在别处玩耍,有个眼生的小丫头说阿娘找,小爷不疑有他,跟着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