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一吻,是聘礼!”
纪子期一夜未眠,杜峰侵略的双眼,低沉的声音,滚烫的唇印上来的温润触感,在她脑海里不停重复播放。
啊!……她将自己裹在被子里,闷声尖叫。
她快疯了,她竟然被一个老男人给轻薄了!而且还是数次!
纪子期恼怒得用头撞床,就一个晚上而已,干嘛忍不住?干嘛非得泡澡?
真是肠子都悔青了!悔青了!
天还未亮,一夜未眠的纪子期,背起打包好的包袱,掀开帘帐,借着远处守夜人的灯火,偷偷往外瞄了几眼。
没人,快点溜!
纪子期几乎是撒欢似地跑了起来。
此时黑暗中伫立在她帐旁的杜峰,像蛰伏的野兽,看着她狼狈逃窜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自信又残忍的浅笑。
纪子期,本将军暂且放你走!不过,你又能跑到哪去?
你老实等着,本将军很快就会去找你了!
纪子期一路小跑,在天微微亮时,出了天凉城。
哑叔驾着马车等着她。
“哑叔?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走?”纪子期愕然,一下子忘记了哑叔不能说话的事实。
哑叔面无表情,接过她身上的包袱放在马车里,转过身示意她上车。
纪子期反应过来,想到苏小年既然暗中替皇帝办事,自有他知道消息的渠道。
突然间杜峰那张大胡子脸跳到她的脑海里。
她心一慌,手脚并用爬上马车,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赶快离开了再说!
纪子期离开半个时辰后,曹云清过来找她。
天顺同京城相离不远,起先纪子期并不知道苏小年会派哑叔过来接她,所以原本是计划同曹云清等人一同走的。
曹云清在纪子期住的小帐外被一位士兵拦住,“今早纪文书家里已派人将她接走了。”
他心里一阵失落。
昨晚在庆功宴上,曹云清看到纪子期被花秋山灌酒,衣衫尽湿,也看到她偷偷溜出去后并未再进来。
他想着等庆功宴结束后,去看看她,问问她要不要晚一天再出发?
结束后他来到纪子期营帐,却被两个士兵拦住了,“纪文书睡下了。有事明早再来!”
曹云清感到很奇怪,为何一个文书的小帐篷也会有士兵把守?
只是他第一次晚上来,以为是因为挨着杜峰营帐的关系。
谁知纪子期竟连道别都没有,一大早就随家人走了。
想到当初杜元帅私底下暗示他,纪子期的来历可能有些问题时,他便同意了杜峰将她要过去的请求。
他想起纪子期当时不愿意的眼神,心中暗暗后悔。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该将她留下才是!
曹云清注视纪子期的营帐良久,压下心中翻滚的情绪,转身走了。
——
纪子期与哑叔一路走走停停。
与来的时候完全不同。每天天还没黑就会找店住下,早上天亮了才出发,有时纪子期瞧着新鲜还会停留多一日,想采购些土特产。
她手中的银子有限,哑叔很贴心的递了她一个钱袋子,好沉!
打开一看,哇,足足有好几十两!当下也不客气,权当作是自己之前五个多月的酬劳了。
不过买了一次特产后,突然想起自己应该是在乡下庄园里养病,现病好了重回苏府,怎么可能买得到千里之外的特产?
不得已,纪子期只好将之前买的土特产,能吃的吃掉,不能吃的随便送了人。
这一路上花了二个多月的时间,在十一月上旬的某一天午时前,纪子期终于回到了天顺。
她并没有先回苏府,而是去了石头镇花家村,完成花二虎的嘱托,将他的贴身衣物、遗物还有遗愿带给他爹娘。
纪子期一路向人询问花二虎家所在,差不多小半个时辰后,哑叔驾着马车,在一家黄泥墙黑瓦的房子前停了下来。
大门并未关上。从外面看进去,可以看到院中间有棵大榕树,树下有石桌石凳,几只鸡在石桌底下钻来钻去的追逐。
青砖小道的尽头是厨房,里面还有火光,看来主人家正在煮饭。
纪子期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哪位?”一位三十多岁左右面容圆润肤色暗黄的妇人,听到声响,边擦手,边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特意换回男装的纪子期拱手道:“请问是花二虎家吗?在下是他的朋友!”
妇人一听是自己儿子的朋友,面露惊喜,忙不迭将她迎了进来。“小哥先请到里屋坐会,家里比较乱,莫见怪!
孩他爹出去了,我现在去把他叫回来!村里人都唤我花婶,小哥你怎么称呼?”
“花婶好!”纪子期又行了个礼,“在下纪子期,花婶称我子期即可!”
“哎,好,好!”花婶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子期,你随我进来!”
纪子期随着花婶进入左边一间房。里面陈设简单,干净简洁,只两张桌椅和一张床。
一个十一二岁的女童正坐在床边绣花,绑着双髻,面庞极小,衬得五官格外分明。
另一个**岁肉呼呼的男童拿着毛笔,好似在练字,不过那纠结的神情,似乎比打仗更痛苦。
见有人进来,两人都齐齐地停止了手中的活计,看向姐弟三人。
“大妞,小虎,有客人来了,快过来打声招呼!小虎,不许欺负客人!”
花婶警告完那个小男童后,又对着纪子期笑笑,然后出了门。
大妞似乎有些怕生,打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