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人都非常有默契的一致保持沉默,用行动暗地里支持纪子期。
纪子期自是明白,面带微笑,眼光从几人脸上一扫而过。
只不过看向唐大公子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唐大公子只觉得她的眼神像阵风一样快速吹过,还没来得及对上便已吹向了别处。
于是,他的人也像被冷风吹过,有些生寒。
纪子期等了几个呼吸,见无人举手,便放下手中的题,嘴角挂上自信的笑容,“这道题,我有三种不同的解题思路!”
三种?怎么可能?
下面的同学惊愕地张大了嘴,连发出疑惑的声音都忘了!
罗书眉毛一动,这题他倒是还有两种解法,不知纪子期的第三种解法是什么呢?
顾不上欣赏同学们深受打击又深表怀疑的表情,纪子期摆正面色,开始讲了起来,“这第一种解法是这样的……”
纪子期的声音坚定、清脆,像用手指轻击上好的瓷器发出的声音一般,空灵而有余韵。
明明不大,却像暴风雨中的海水一样,在那些同学们平静的心湖上,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明明不高,却像战鼓般一下一下,在他们的耳边激荡盘旋,全身的热血都沸腾了起来。
他们年轻的生命里,曾听过无数的声音。
亲人的、朋友的、陌生人的,
老人的、小孩的、男男女女的,
情人的、心仪之人的、仰慕之人的。
可从来没有这样一种声音,像纪子期的声音一样,在他们的心里,引起如此巨大的反响。
他们觉得自己就像浅水里搁浅的一尾鱼,张着嘴拼命地呼吸着带给他们希望和生命的空气。
惊愕过后的各人,忙收敛心神,竖起耳朵,减缓呼吸,生怕听错听漏了一个字。
一个时辰的时间,像几个呼吸的时间一样,很快就过去了。
回过神来的同学们纷纷抱怨,这响铃的夫子,是不是搞错时间了,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下了学?
纪子期放下手中的题,微微一笑,“好了,今天就讲到这里!”
底下的同学们发出难掩兴奋的抱怨声,有大胆的同学便道:“纪小雪同学,我们不休息,你继续讲吧!”
“贪多嚼不烂!”纪子期笑道:“我布置几道类似的题,各位今天回去用我方才讲的方法多多练习,明天咱们再接着讲!
不过,要是还有不清楚的,下午下学后,可以来找我!”
于是众位同学意犹未尽又不甘不愿地应了下来。
这天因忙着解答各位同学的疑问,纪子期走得晚了些。
刚出学院门口,便见到焦急的苏谨言。
他一见到她,便张着嘴嚎啕大哭,“子期,小雨,小雨被楼九公子抓走了!”
“什么?”如同被一盆水突然间浇了个透心凉,纪子期遍体生寒,抓着苏谨言的胳膊不自觉用力,“你说清楚点!”
苏谨言边抽泣边断断续续道:“今天下学后,我和小雨一起回苏府,路上碰到宋成明老爹,我便过去打了声招呼!
一转身便听到小雨的惊呼声,然后见到楼九公子身边的楼一抬手劈向她后颈,一把将她扛上肩飞奔而去!
我和安杰边跑边大声呼救,可一眨眼,楼一扛着小雨便不见了踪影!
哑叔随我爹外出了。我不知道找谁,想着先去官府报案!
安杰说事关小雨以后的名声,而且衙门这时候已经关门了,便让我先来找你!
子期,你说该怎么办好!”
苏谨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纪子期面色苍白,腿一软,若不是抓着苏谨言的手臂过于用力,差点摔倒在地!
楼九!楼九!
那个几次与他们结怨的楼九,那个明显心地并不善良的楼九,那么娇俏可人的小雨,落在他手上,会受到什么样的折磨?
纪子期哪怕连想一下,都觉得有把钝刀在心上缓缓割过,血淋淋地痛,痛得她五脏六腑像被人狠狠绞在一起,大力地撕扯又撕扯!
小雨!小雨!
直到视线变得模糊,纪子期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眶早已蓄满了泪!
她紧咬下唇,一时六神无主!
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
此时的纪子期前所未有的唾弃自己,鄙视自己的无能为力!直到口腔传来一阵血腥味,她才清醒过来!
不,她不能就这样干等着!
小雨!小雨一定还等着她去救她!
纪子期猛地一伸衣袖,用力擦去脸上的泪。
这个时候她必须先冷静下来!
她必须找到能帮忙的人来解决这件事情!
冷静下来的纪子期,脑海里立马浮现了杜峰的名字!
她几乎是连考虑也没考虑,就冲进了学院里。
她询问过门房后,朝着杜峰的住所跑了过去!
杜峰!杜峰!我求求你一定要在!只要你在,只要你帮我救出了小雨,以后你说什么你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刚遛完马回来的杜峰,便见到纪子期小免子一般,惊慌失措地朝他跑了过来!
他还没来得及露出惊喜,远远地就看到了纪子期红肿的眼,脸上的泪和唇上的血珠!
杜峰的眼瞬间变得如野兽一般,露出噬血的光芒,嘴角带着残酷的冷意!
谁欺负了他的期期,谁就拿命来偿!
他大踏步地朝着纪子期奔去。
纪子期收不住奔跑的脚步,一头撞进了杜峰怀中。
杜峰伸出手将她环在怀中,感觉到怀中的人儿,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