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脸上的泪痕,与墨天痕成犄角之势,死死盯住花袭,咬牙切齿道:「你竟敢如
此辱我!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花袭强忍小腿钻心痛楚,犹自强撑着伸出颤抖的手掌,狞目邪笑道:「手感
真是妙!妙极!」
墨天痕此时已是怒火冲天,连日来他与贺紫薰相守相扶,相偎相依,情根早
已深埋在心,如今因自己实力不济,竟让她受到如此屈辱,不甘之心,愤恨之意
,早已超过正气坛当日觉醒剑意之时,天启内力在阴脉中狂啸不止,奔涌不停,
冲击的阳脉关口疼痛欲裂,但他却毫不在意体内变化,一步一步,向犹自狂笑的
花袭迈去!
花袭狞笑间,只觉眼前少年有所变化,身上气息已不同之前,竟有一股无形
压力无端压逼而来,每迈前一步,那压力便加重几分,压的他呼吸渐促,笑容收
敛,面色慢慢凝重起来!
同一时间,躺在一旁的墨武春秋似有所感,剑镡之上异光闪动,竟自行颤动
起来!贺紫薰见状,趁二人对峙之间,捏住衣襟一路小跑拖回墨剑递与墨天痕,
道:「天痕,我们一起上!」
墨天痕一摆手,轻轻摇首,神情坚毅而肃杀,盯住花袭的眼中怒火欲喷,沉
声道:「仇,我替你报!」贺紫薰娇靥骤红,一颗芳心噗噗狂跳不止,英武少年
为她挺身而出,那尚显稚嫩却又无比牢靠的肩膀,叫她如何不心动?如何不喜欢?
「小子,谁给你的胆子敢一个人来送死?你就不怕我再把你打趴下,然后去
享用你的美人?」花袭虽被墨天痕身周压力压的满头冒汗,但他心气狂傲,仍不
肯低头示弱。
(乐1)墨心所守,敦良纯善,墨武所攻,奸宄恶佞,春秋八舞,侠剑断邪!墨天痕虽是为心仪姑娘讨还淫辱之仇,心中却满是惩奸罚恶的靖邪决意,满身
正气四溢而出,招未发而意先通!
花袭心中纳罕为何墨天痕还有如此力量,见他战意剑意提升仍未停歇,再过
片刻自己恐怕便抵敌不住,虽是不解与不甘,仍是甩起衣袖,笔直横抡向眼前的
持剑少年!
贺紫薰这次看出端由,忙道:「小心,他使的是棍法!」
话音未落,花袭一条袖棍已横扫而至,另一条方向忽变,似抽了筋似的软软
甩上天,倏然又成棍形劈下,与横扫一袖成连环之式!墨天痕见状,举剑横格,
挡住横来一棍,仰头望去,下劈一棍已近在眉睫!
眼见连招就要命中,花袭嘴角已挂上残忍笑意,仿佛已经看见墨天痕头开脑
绽,血浆迸裂的情景,然而下一刻,花袭只觉眼前银光辉耀,似有一轮弦月闪逝
,随即,手上力道一轻,两条红袖已变成数截碎布,宛如漫天红云般软塌塌的从
墨天痕胸前背后飘落!
墨狂八舞——剑动神州月!
花袭武功,全靠内力驭使长袖,此刻双袖被毁,他顿时失去倚仗,吓的不禁
后退数步,难以置信道:「你做了什么!」
墨天痕并不答话,随着他后退而步步前逼,沉冷道:「当日我与花千榭交手
,他能同时驭使八条红袖,我们三人合力亦斗他不过,你既是他传人,不妨将剩
下的红袖都使出来。」
花袭已惊的是一身冷汗,他师从花千榭不假,但性好渔猎美色,所以轻功学
了九成,武艺却只练到同御两袖,花千榭派他前来,本意也是看他轻功出众,让
他行跟踪恫吓之举,不料他骄狂自大,兼之见色起意,竟将花千榭嘱托抛在脑后
,自以为是的现身想取二人性命,如今轻功袖功悉数被破,还被自己曾玩弄于鼓
掌间的目标逼杀,愤恨气极之下,热血上头,竟发疯似的迎上墨天痕,手口并用
,指抠爪挠,用上地痞无赖似的死缠烂打,又像市井泼妇一般毫无章法的胡乱扭
打而来。
对手已失理智,墨天痕轻松以对,几步腾挪后,八舞再度上手,墨武春秋撩
剑直刺,断却奸邪生路!
墨铁锋寒,墨心引杀,「剑断妖邪路」取命一瞬,殷红血箭顿时飞射漫天!
花袭紧捂溢血心口,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仰天倒落林边草丛之中!嫩绿的青草
地上,锈红的血从艳红的身躯中向四周延展铺开,两抹艳丽而迥异的红,依偎着
滴翠的青,勾画出生命逝去的惨景,更是宣告着:为恶者,终将以命偿恶!
恶仇倒地,战斗终结,墨天痕长舒一气,墨剑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形,显是极
度疲惫。贺紫薰见爱慕少年手刃辱己仇人,芳心早已如花怒放,情不自禁的跑至
男儿身前,抱住他略显削瘦的腰背,臻首靠在他肩膀之上,听着他渐促的呼吸,
自己一颗芳心也火热起来。
「天痕……」
「紫薰……」
二人同时开口瞬间便已明了,有些事,在心中,已无需多言。贺紫薰抬头望
向面前少年,他身未长开,只比自己高出寸许,年轻的面庞上,稚涩正在慢慢褪
去,容颜虽不及寒凝渊优雅绝逸,但也英俊不凡,更有令人向往的正气与安全感。
墨天痕反手抱住贺紫薰纤细蛮腰,四目相接,蜜意柔情铺满双瞳,情至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