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利畅然,短鞘(注2)却以红为底,淡金作画,绘出一副冬梅迎雪,疏影横斜
的绝逸之姿。
再过两堂,晏饮霜翛然道:「是疏影!您是商清璇前辈!」
那女子也不回头,淡淡一笑道:「小饮霜,多年不见,你长大了呢。」
一旁寒凝渊却是震惊万分,剑名疏影,人名清璇,若不是她,天下间哪还会
有第二个人担得起儒门清剑之号?
「前辈莫不是三教剑锋之一?」
那女子终于转身,冲二人淡淡一笑道:「不错,正是斜影疏楼。」
晏饮霜兴奋笑道:「师伯你怎会在此?」她心道有此高手在此,若能一并请
去助力攻打快活林,岂不更好?
商清璇微笑摇头道:「抱歉,此事机密,恕我不能透露,你们既要见醒世三
圣,便随我来吧。」
晏饮霜与寒凝渊对视一眼,发现彼此眼中皆有疑问,但商清璇既然不说,他
们也不好追问,只得跟她一路走下去。
天子帝制,九间九进,三圣地位在朝可谓一人之下,府中七间七进,荣宠自
不必说。商清璇领晏饮霜二人直至第五进方才停下,站在门边道:「三圣已在堂
中等候,请。」
二人依言进入,绕过院中挺拔青松、嶙峋山石,走进厅堂之中,只见大堂上
首端坐三人,当中一人紫袍绣金,鹤颜白须,气度恢弘,眼中之色俾睨天下,右
首一人,靛袍纹鹤,白发黑髯,面目刚正,英姿笔挺,冷峻孤高,不苟言笑,左
首之人黑发短须,金衣补鹤,贵气逼人,仪态斯文俊雅,随和可亲。
堂上三人虽是不动,其身散发气势却令晏饮霜冷汗直流,倍感重压,双脚如
同铁浇铜铸一般,难动分毫!
正当晏饮霜局促之际,只觉身后一阵暖流袭来,转头望去,只见寒凝渊正用
手抵住她的背心,为她输送真气,并道:「别怕,三圣乃正道大儒,断不会为难
于你。」好一会后,晏饮霜方觉适应那股威慑,对寒凝渊感激道:「谢谢你。」
然后咬牙缓步迈进,向堂上三人躬身行以重礼,道:「正气坛晏饮霜……见过醒
世三圣。」
这时,只听左手金衣之人温和道:「想不到世缘女儿竟出落的这般水灵,倒
是与他十分相像。」右手那人却面无表情道:「玉龙山庄的二少庄主,当真气度
不凡,在我三人威压下竟仍能闲庭信步。」
寒凝渊拱手行礼,不卑不亢道:「圣人谬赞,晚辈不过得见两军血战,其杀
意冲霄,气势震天,非数人所能比拟。」
「哈!」一声轻笑,却是气势如虹,如雷贯耳,正是当中紫袍之人所发,那
人目光如电,盯住寒凝渊道:「如今英雄年少,倒是傲骨天成。」
寒凝渊依旧不卑不亢道:「不敢,晚辈只是实话实说。」
紫袍老者白须微动,道:「不必机锋相对,既有事,则说事,君舍稷洗耳恭
听。」
寒凝渊又对老者行一礼,道:「原来前辈便是紫微圣,敢问另两位前辈的名
号?」
靛袍人道:「吾等名号你不必尽知,说明来意便是。」
寒凝渊点头道:「前辈所言有理,那三位请听晚辈一言:半月前鸿鸾城发生
一桩惨无人道的三方厮杀,不知三位前辈可有耳闻?」
靛袍人道:「江湖帮派之事,自有当地官府把控,只要不危涉江山,儒门从
不过问。」
寒凝渊追问道:「那如果事涉一方安定,关乎民众生计,儒门可会过问?」
金袍人挑眉道:「江山民为天,若百姓遭难,朝中不会坐视。」
寒凝渊向金袍人躬身道:「前辈温和谦冲,心系黎民,定是三圣中的天市圣
了罢。」金袍人抚须一笑,并不作答,寒凝渊又转向靛袍人道:「既然如此,前
辈正气凛然,气度刚正,定是太微圣无疑。」
靛袍人仍是声色未变:「既然说事,何必问事。」
寒凝渊笑笑,接着道:「既然如此,还请三位前辈耐心听晚辈最后一问——
如若有心人暗中经营,意图颠覆我锦朝江山呢!」
此话一出,堂上的气氛顿时一滞,晏饮霜亦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寒凝
渊,不知他为何有此推断。三圣默然片刻,忽听君舍稷道:「不必用话术让我等
先入为主,说出详情吧。」
「既然三位前辈认定晚辈主观臆断,那此事我想交由晏饮霜姑娘向三位叙述
再合适不过。」寒凝渊轻松道:「晏姑娘,请吧。」
晏饮霜原以为他会自己说明,不料他却将此任务交给自己,不禁露出疑惑的
神情。寒凝渊微笑鼓励道:「晏姑娘你与我同样知晓事情始末,只管大胆说出你
的所见所闻便是。」晏饮霜无奈,深吸一口气,平缓了下紧张的心绪,随后将自
己在鸿鸾城半月来的所见所闻一一道出,当说到醉花楼中,药王的「噬魂青雾」
让人状若魔疯,自相残杀时,三圣眉头终见一丝抖动。
待晏饮霜说完,宦孝臣道:「听到此处,依然只是江湖门派厮杀。」
寒凝渊知晓三圣其实已有触动,躬身道:「之后推断,以及晚辈所查访的证
据才是重点,望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