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上已有细汗沁出,偏又不敢表现出戒备,生怕被四人怀疑。
黑灯瞎火,河庭四杰只有火把照明,视线里昏暗一片,只看见对面走来一人,
也没搭理。终于,在忐忑之中,墨天痕与河庭四杰错身而过,刚欲舒一口气,却
听身后传来一声令他毛骨悚然的叫唤:「兄弟!」
墨天痕浑身一僵,差点直接御剑出招,但心里始终告诫:「镇静!镇静!他
们若是认出你,早就大打出手了。」于是努力抚平心中不安,回头应道:「兄台
何事?」
发声者正是那使链锤之人,只见他此刻笑容颇为淳朴,道:「今日可曾碰着
那五千两?」
墨天痕这才缓了一口气,道:「我走的腰酸腿乏也不曾见到,想来没那个福
气。」
使链锤者长叹一气,却是安慰他道:「论没福气,我们哥几个见到了却没能
逮住,才叫没福气,兄弟你好歹没有白跑一趟。」金钱山庄领地之内多有散人武
者,因为求生不易,兼有共事之机,平日里相处都和和睦睦,极少有人结下梁子。
这使链锤者生性淳良,平日待人也都不错,遇上熟的生的武人都会攀谈上几句,
若对方有难处,也会给与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在这一带人缘算是不错。此时他见
墨天痕背负兵刃却孤身一人,只道是与他们一样在此谋生的散人武者,故而停下
发问,咨询消息的同时,也想着是否能给这「独自谋生的兄弟」一点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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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痕尴尬假笑道:「大哥说的有理。」
那使链锤者又问道:「兄弟你这是要去哪里?」
墨天痕一顿,想了想,道:「小弟有个叔叔在金钱山庄做事,让小弟前去投
他,只不过见沿路全是那墨家少年的悬赏令,就想着能否碰碰运气,不料在此迷
失了方向,不知兄台是否能告知一二。」
使链锤者大方道:「前方不远便有商道,你沿路往北走大约三四里地,再往
东一直走便能到达。」
墨天痕心道:「这人心眼倒是不坏,只可惜是在为虎作伥。」仍是躬身谢道:
「来日若有机会相遇,小弟当摆桌酒席,报答兄台指路之情。」
使链锤者忙摆摆手,道:「我褚修鹏帮助别人,从不为回报。大伙在这不过
混碗饭吃,互帮互助才是个理。」一旁使枪者却附道:「兄弟你到你叔叔那,不
如也帮我们谋几个安稳的差事,总好过时不时打打杀杀。」
墨天痕知晓这些人早前不过为生计拦路,并非有心为恶,心情也舒缓下来,
轻松道:「说的也对,待我与家叔会面,定会向他提及此事。」心底却在对四人
道歉:「弄些子虚乌有之事糊弄你们并非我本意,对不住。」
褚修鹏打了使枪者后脑一巴掌,斥道:「那是人家叔叔,关你什么事。」使
枪者挨训,也不敢多话,退到后面去了,褚修鹏又对墨天痕道:「我这兄弟有些
惫懒,还望兄弟你不要见怪,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就此动身,不耽误兄弟你赶路
了。」
墨天痕忙拱手道:「褚大哥哪里话,我们就此别过。」说罢转身便走,不料
刚迈出一步,却闻身后又是一声:「站住!」这一声比起开头那句「兄弟」,虽
不再让他汗毛倒竖,却听着冰冷犀利。
墨天痕回头望去,却见那使棍者怒瞪着他道:「你叫什么名字?!」
与白天照面时相同的话语,问的墨天痕心头一紧,忙胡诌道:「我叫……叫
……晏世衡。」
那棍者却将铁棍一指,怒道:「放屁!你唬的了大哥,但唬不了我!墨天痕!」
一听到这个名字,河庭四杰的另三人立马兵刃出鞘,戒备起来。褚修鹏疑惑
道:「老四,你没认错吧?」
老四笃定道:「人或许没认出来,但那把剑,我可是印象深刻!况且我早觉
得这小子声音耳熟,他与我们说了那么些话,我哪还能想不起来!」
墨天痕一听,暗叫糟糕,自己心态放松,言多反失,而墨武春秋平日都是以
白布缠裹,但上午与河庭四杰一战后布封便已遗失,他只得撕下自己的袍裾将剑
绑在身后,并未完全裹住,不料竟在此处露出破绽!
「你小子竟然敢诓我!」热心肠反被利用,褚修鹏只觉无地自容,羞怒之下
轮起链锤便砸,墨天痕急忙纵身躲过,却见刀枪挟风齐至,分攻他上下两路!墨
天痕横剑一挡铁枪直刺,借力弓身退开,堪堪避过反削他胯下的钢刀,急道:
「四位大哥,我们确实无甚仇怨,还请不要再苦苦相逼!」
褚修鹏正在气头,哪里肯听他的,二话不说又轮锤扫来。墨天痕对这热心大
汉颇有好感,不愿动手伤他,瞅准时机,剑尖抵住飞来锤头,暗御千秋风柔劲,
引那锤头偏过一边,随后抢入褚修鹏左近,一掌切在他手腕之上。褚修鹏吃痛,
顿时撒了链锤,号叫一声退开,却不见墨天痕趁势施以杀招,不禁疑惑起来。
与此同时,第二轮刀枪攻势从后又至,刀者横削,枪客劲扫!墨天痕得闻背
后风声,不及多想,反身一挥墨武春秋,只见银光一闪,弦月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