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剑断妖邪路」,以强力对逼攻,同时左手指尖凝气成锋,横扫如弦,正是「
剑动神州月」!
松柏二老见墨天痕回招精巧扎实,都暗自敬佩,殊不知墨天痕自幼内力低微,
只得尽力打磨剑招,一套墨狂八舞每式都使过不下万次,纵然经验尚浅,但论运
招时机,早已烂熟于胸。然敬佩归敬佩,众人生计之前,二老就算无心为难,也
需尽力缠战,只见俞劲柏双钺平举竖握,坚守中门,挺身全力一抵墨狂八舞两式
连招,神州月锋与断邪剑意接连重击乾坤双钺,激起火星漫天!同一时间,俞贞
松身形回转,刀锋毕露,趁机从墨天痕侧边攻至!
墨天痕毕竟年轻,实战经验尚浅,双招并发却未曾留蓄后手,使得自己招式
用老,难以回剑相御,只得向后急退,却不料俞贞松步法精奇,左右一闪,竟仍
是跟上他的身形,瞬间冷锋划过,热血飞溅!
但墨天痕毕竟身负阴阳双脉之能,回气迅速,那一步仍是快了一瞬,俞贞松
短刀只在他右臂上留下一道可怖血痕,未能予之重创,待到整招再攻时,墨天痕
已收回铁剑,勉力一抽,俞贞松顺势举刀相挡,只听哐然一响,俞贞松身形已止
不住的退至山路边沿,差点跌落矮崖!
蝴蝶双刀乃是轻灵兵器,哪架的住墨武春秋的重量?俞贞松暗道好险,心里
却也埋怨起俞劲柏没有跟上联攻,定睛一望,才发现俞劲柏手中的子午鸳鸯钺已
是角断锋折,被墨天痕双招齐出轰的支离破碎!
俞劲柏此刻也是有苦自知,他自负习武四十余年,内力定然稳胜墨天痕这毛
头小辈,岂料方才那一轮兑招,自己兵刃损坏不说,双手亦被震的失去了知觉,
这让他如何能跟上俞贞松的攻势?
俞贞松那一刀所留伤口颇深,墨天痕一剑抽罢,顿觉右臂剧痛,再难提剑,
只得将墨剑换至左手,对松柏二老道:「承让,此番应是天痕胜了,还请二位前
辈不要再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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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柏二老面色颇为难看,他们年岁既大,辈分亦高,在这一带算一呼百应的
头脸人物,怎料今日联手却败在一名未及弱冠的少年手中。俞贞松只觉无地自容,
气血上涌,一时竟没迈过心结,举刀便向自己心窝捅去!
俞劲柏当即惊叫道:「哥哥不可!」墨天痕亦不料俞贞松如此要强,竟会自
寻了断,他本就不愿伤人,此刻更顾不得多想,左手急运「剑断妖邪路」,剑气
剑意划空猛击!俞贞松猝不及防,手中的短刀瞬间被打落在地!
「前辈不可!」墨天痕急招救人,这才来得及说上话:「区区一败便自寻短
见,非是丈夫所为,前辈高寿,当比晚辈更通晓这些道理。」
此话一出,松柏二老更是惭愧,俞贞松老脸紧绷,拱手道:「少侠高义,俞
家兄弟自叹不如,此事……」说着,他弃了手中另半副刀,道:「我兄弟二人不
再纠缠,就此别过!」
望着二老离去的萧索背影,山道与崖下的武者们哗然哗然,面面相觑,不知
该走该留,却见人群之中,有一名男子小声对左右道:「这小子不肯伤人,只求
令我们知难而退,真是痴呆的紧,你们若想分这五千两,我倒有一计。」左右听
闻,精神一振,忙追问道:「王大哥又何办法,快点说来!」
这王大哥小声道:「他让人从这崖边跳下,那我们下去后再上来,以车轮战
围攻他便是,他既然不愿伤人,那我们就活活把他耗死!你们两个一会就上前去
挑战,然后去与下面的人说,这呆小子已经受伤,我倒不信他能坚持多久。」
左右两人一听在理,也帮着一起在人群中小声吩咐起来。众武者听闻有法可
用,顿时扫去了之前的沮丧之情,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不一会,那两人便
走到人群前,道:「泰常伍德昭、兴远李阔海,领教少侠高招。」
墨天痕欣然接战,虽说右手不利,但他左手使剑却丝毫不见生涩,不过两招,
便把二人兵刃打落在地,将他们请下矮崖。这边两人刚刚下去,人群中又有两人
上前与他缠斗起来,墨天痕不疑有他,继续接招迎战。
对手接连换了五六波,墨天痕忽觉不对,往下一看,只见方才被他请下山崖
的三人竟是寻至山道入口,又折返回来,加入等待进攻的人群当中,顿时怒道:
「我放你们生路,你们怎可以不守信用,回头再战?」
人群中有人哂笑道:「小子,别愣了,你当真以为我们会放过这五千两?」
「不错,既然来了,岂能空手而回,小子,乖乖束手就请,免得大爷们下狠手!」
墨天痕不料这帮武人竟这般无耻,左手墨剑一挥,铿锵道:「你们若再进犯,
休怪墨天痕剑下留命!」
众武人仍是不以为意,哈哈嘲笑道:「怕你是个雏,还不曾见过血,不敢杀
人吧!」
墨天痕见众武人嘴脸丑恶,目中无人,心中杀念蹿腾,却突然想起这些人之
前所说话语——饭都吃不上,还守什么仁义礼节?顿时又心软下去,他受儒门仁
义之说教诲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