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墨天痕心中戒备刚起,那男子腰身一弓,竟似匍匐一般奔杀过来,口中
嚎叫嘶哑而狂野,速度之快,身形之异,竟不似人类!墨天痕从未见过如此诡异
的武学,诧异一瞬,那男子已欺至身前,扬手便抓!那男子出手如电,指尖宛如
铁铸,墨天痕连跃带退,险险避过这一抓,却仍是避不过那锐利爪风,胸前衣襟
顿时撕裂,留下四道渗人伤痕,鲜血直流!墨天痕暗道「侥幸!」,那一抓若是
挨实,只怕此刻自己已被开膛破肚!陆玄音见多识广,亦是想不出此人究竟是何
来历,但看方才他肉爪硬接墨天痕剑意,莫非鹏山铁爪功的门人?战圈之中,那
男子的攻势仍然矫捷狂野,双爪虎虎生风,杀的墨天痕左支右绌,连连败退,即
便以剑意相抗,也难敌其凌厉双爪,只得先行招架,再伺机寻求反击之机!「如
此下去不是办法!他的手指太硬,能正面接我剑意!」
想到此处,墨天痕竭力一跃,就地翻滚一圈,从地上拾起一枚兵刃,正是方
才大破祁连锋天祝剑的长枪!兵器入手,墨天痕再展军中枪法,不料刚使半招,
那男子已抢至近前,挥爪便攻!墨天痕暗叫「糟糕!」,所谓一寸长,一寸强,
但使枪时若被敌人近身,一时便难以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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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术之中,自然有应对被人近身之法,只需将枪头抽回,握住中杆,便能以
短枪招法继续与人周旋,但那人攻势太疾,墨天痕根本不及收枪,只得顺势横挡
,不料接触一瞬,只听「咔拉」
数声,那黑坚木所制的枪杆竟抵不过凡人肉爪之锋,被齐齐削成数截!抗力
骤去,墨天痕难保平衡,身形晃荡连退数步。
那人紧接跟上,不给丝毫喘息之机,一双几可斩铁开石的利爪如逼命之鬼,
连往墨天痕要害处罩去!墨天痕慌乱之下,只得紧攥那两截被腰斩的长枪,左右
施开双剑剑法,勉强一挡铁爪追魂!但看墨天痕被逼杀的险象环生,陆玄音此刻
心都要从嗓眼里跳出,却始终看不出那男子来历,连出言提点也做不到,只得在
原地干着急。
却听焦孟期得意道:「不愧是绝金四护,毕大哥一出手便抵得过我六卫合击
,只可惜不能带那小子全尸回去邀功了。」
陆玄音惊道:「你这是何意?什么叫不能带全尸回去?」
焦孟期轻松道:「毕大哥性情有些嗜杀,若与人动手时见了血,不把敌人撕
成碎片是绝不会罢休的。你儿子好歹悬赏也值五千两,无论生擒还是打死,都要
带去跟庄主领赏的,只是到时候零零散散,拿起来不太方便。」
陆玄音惊疑道:「庄主为何要悬赏痕儿?」
焦孟期睨了她一眼,不耐烦道:「那是庄主的事情,轮不到你来问。」
一瞬之间,陆玄音彷佛想到什么,竟就地跪下,扯住焦孟期双手急迫道:「
求求你,快让他停手,让我去跟庄主求情!痕儿还是个孩子,请你们放他一条生
路吧!」
焦孟期眸子半阖睨着陆玄音,不耐道:「你去跟庄主求情?你不过是个被庄
主玩腻的烂货而已,能有多大面子?莫说你儿子早就被庄主悬赏,光凭他带兵刃
私闯金钱山庄这一事,我们把他就地凌迟都不过分!」
陆玄音一时语窒,她的确已无力去请求什么,仅剩这副ròu_tǐ也是被人玩弄过
千遍万遍后所厌弃的,但爱子就在面前陷危,身为人母的本能让她如何也不愿放
弃,当下毫无迟疑,对着焦孟期不停的磕起响头,哀求道:「求求你们,放过痕
儿吧……放过他吧!」
焦孟期望着把额前磕的淤青一片的陆玄音,一把扯过她胸前的衣襟将她拉起
,恶狠狠道:「求情?你儿子伤我保卫所那么多兄弟,这笔账该怎么算?」
一旁张楚贤见陆玄音爱子情切,加之对墨天痕已生敬意,心底一软,道:「
小焦,不要再为难她了。」
他自知今日绝不可能放过墨天痕,但却见不得一名弱女子在这楚楚乞怜。
焦孟期只道张楚贤要答应陆玄音的请求,不解更不忿道:「总队长!这不是
动恻隐之心的时候!那小子伤我们那么多兄弟,怎能就此放过?」
张楚贤双手受墨狂剑意贯透,已疼的只能垂在两侧,有劲难使,面色更是苍
白。
他摇了摇头,道:「别误会,我没说要放过那少年,只是这妇人明日就要送
走,别把她弄伤了,不然庄主那里也不好交代。」
焦孟期这才想起陆玄音还「另有作用」,只得恨然将她放开,却听场中打斗
之声仍在,于是疑惑道:「毕大哥怎么还没把这小子拿下!」
陆玄音哀求不成,担心爱子安危,也急忙转头望去,只见墨天痕被毕大哥杀
得一路倒退,毫无招架之功,手中枪杆早已被削的只剩短短一截,连握住都难!
「快停下!」
陆玄音心急如焚,再不顾自身功体已失,竟发足向交战的二人跑去,脑中只
有一个念头——即使死,也要护得痕儿周全!佳人突然举动,令焦孟期大惊失色
,忙上前一把将她拽回。
陆玄音仍是不管不顾,拼死挣扎,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