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青又问。
「这等风花雪月的大事,在县城裡可是逃不过我的一双耳目!前几日「春水
阁」
办个花魁大会,因爲那老鸨索价很高,还须倩儿姑娘中意,所以倩儿姑娘…
嘻嘻…还未有人梳栊呢…嘻嘻…跟您说呀!那老鸨是我的同乡,说我介绍的准没
错!」
跑堂店小二暧昧的笑着,还跟罗青和刘晋瞥个眼色。
刘晋听得一颗心痒痒的,便问明了去处,随手递给店小二一小块碎银当介绍
费,立即拉着罗青走出酒馆,朗声说道:「罗兄,我们到「春水阁」
的胡同里逛逛。」
罗青叫道:「我的大少爷,今天没心情,改天再去!」
刘晋笑着说道:「瞧一下就回来,有甚么关系?」
罗青被他拉着走,俩人七转八拐的走到那条胡同里,只见冷清的巷弄裡没几
个行人,两人走了一段路,才遇到一个在巷子口卖瓜子花生的老汉,那老汉热心
的带领他们走到巷尾一户人家,只见门口廊柱上挂着一盏「春水阁」
的小巧红灯笼,在风中摇曳着;乍看之下像是寻常人家的宅第,白牆靛瓦的
,足有丈馀高,看不到裡面,难怪他俩不好找。
那老汉在门板上敲了几下,一个看门的小厮开着门哈腰迎了出来,一看到老
汉和罗青等人,立即堆着笑脸说道:「这位公子爷,欢迎大驾光临,请进,请进。」
随即奔向前去,替他通报老鸨。
原来这家小院,可非一般青楼妓院,在田阴地方,刚开张不久,却已渐负豔
名,但一般寻常人若非有人引见,还不得其门而入。
罗青二人进入庭院,只见花木扶苏,小桥流水的,景色甚是好看。
来到中庭大厅,一个妆扮豔丽的妇人,远远的看到罗青二人,立即迎上前来
,请进待茶。
刘晋见不着大场面,嘀咕着:「看这规模,倒像是拜访官家,等下要是怎样
了,就由你挡着,可不甘我事。」
罗青并不理他,到了花厅坐下。
通名报姓后,得知是仙桃县罗员外的公子,老鸨可真是乐得不得了,心想这
可是贵客临门,连忙起身大礼相迎,笑声说道:「嗳呀!罗公子,是什么风把你
吹来,真是有缘耶!」
罗青道:「近日忙于读书,刚好这下得空,便出来四处走走,听闻酒馆店小
二介绍妳这裡清雅,特来看看。」
老鸨笑道:「你可真豔福不浅,一下子就给你寻来了。」
刘晋插嘴道:「罗公子可是仙桃地方的才子,跟我一样,都是登榜有桉的秀
才,不得怠慢!」
这老鸨一见到罗青那fēng_liú俊俏的模样,再看一下刘晋,知道他俩不是普通人
物,立即摇着手上那条汗巾,堆着笑脸向罗青二人哈腰万福。
罗青年纪轻轻的,一见老鸨这么奉迎,觉得有点飘飘然,便开门见山说是专
爲倩儿姑娘而来。
老鸨把罗青当待宰的肥羊,摇着手巾笑道:「昨有一位客官,要梳栊小女,
说要送二百两綵礼,我都不曾许他呢,罗公子!你…」
罗青笑着说:「区区二百两,何足挂齿!」
老鸨一听此言,更是乐得閤不拢嘴,连声说道:「罗少爷,啊!不!罗大官
人,请随我来,我给两位带路。」
罗青并非场面生人,也给回礼了,说道:「嬷嬷不必客气。」
上了二楼,来到一间绣房门首,但见凋龙绣凤的十分华丽。
老鸨哈着腰说道:「我家姑娘,生性特别,非得她看过喜欢,平时不愿见客
,两位请入内稍坐,老身去去就来。」
罗青二人进入内厅,但见房内铺设典雅,悬挂着花草字画,件件是娟秀清雅
,决非一般庸俗可比。
房中又瀰漫着一股檀木清香,澹澹的沁人心脾。
罗青见此等风景,不觉感到心旷神怡,兴緻高张。
立下一个婢女打扮的丫环端上两杯茗茶,罗青叫刘晋赏了一锭碎银,那丫环
喜孜孜的道了谢,又向罗青瞥了一眼,便走到裡间去了。
老鸨心中暗喜,连忙走到倩儿房里,怂恿着她要好好招呼这位贵客,最好让
他出高价梳栊。
倩儿与老鸨原是约定卖艺不卖身,对于梳栊接客本是不愿,那老鸨怂恿她到
门帘后偷窥,说是保证中意。
倩儿拗不过,只好躲在门帘后偷瞧。
一见之下,心头不禁小鹿乱撞,脸上还泛起娇羞的红霞。
但见来人是个英挺俊拔的少年郎,不但长得一表人才,高大的体格看起来相
当健壮。
不一会儿功夫,只听得珠廉叮噹,莲步轻移,从裡间盈盈的走出一位俏丽女
子,她扶着丫环走了出来,那姑娘澹施脂粉,却美豔非常,四寸金莲或起或缓,
美眸轻眨,似笑还人。
罗青抬眼看那姑娘模样,只见她生得一副鹅蛋脸,两条柳叶眉儿,一对眼睛
清澈得和秋波一样,不高不低的瑶鼻儿,好似玉琢的;樱桃小口不够一寸,脸上
肌肤白中透红,红中透白,润腻无比,吹弹得破似的;额上覆看整齐的刘海,越
显出无限风情。
一头乌黑的青丝,梳着一条光滑大辫,辫根扎着一朵缎花儿,甚是俏丽。
上身穿着澹红色春罗棉袄,下身套着玄色花凋裙子,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