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开一个深塘,塘边砌与大坝一般高的墙,聚拢水势,由此进入河道之中。因此
朝廷下诏,十日之内令庞家搬离庄园。今日已到了十日之期,那庞府的家丁,却
是怎么说也不肯将这庄子搬了,让本官不知如何是好!」
「敢问大人,不知庞府之人,为何不肯将这庄园搬了?」
杨文彪问道。
「唉!」
水丞监摇摇头,道,「太师爷向来跋扈,倚仗着后宫的女儿,只手遮天。即
便是朝廷的旨意,他若是不肯搬,也是拿他没有办法的!」
「不知大人可否将此事上奏陛下?」
杨文彪道。
水丞监道:「太师权倾朝野,只是一声令下,便将那几代忠良的开国功臣呼
家灭门。我等小官,那奏章怕是都到不了陛下手上,半途便让太师按下了。即便
侥幸,真过了圣目,且不说皇帝究竟会偏向谁,得罪了太师,本官这乌纱,哪里
还能保得住?」
「大人的意思是……这事就这般僵持着?」
杨文彪道。
水丞监道:「这事本来也不难。若是穆侯在此,定然有个决断。可如今汴梁
被呼家的叛军围得如铁桶一般,进不去,也出不得。本官看这黄河大坝,一时半
会也是垮不了的,因此也只好这样僵持了。」
杨文彪点点头,道:「大人且宽心,此时在下必定转告穆侯,早作了断!」
他不敢多加逗留,便辞了水丞监,上马返回汴京。
待趋进了呼家的包围,又下到地下,从地道返回城中。
等他回到太师府,却见太师和东海公已然午休醒来,正在寻他。
见了他,那东海公对他便是噼头一顿臭骂,道:「你这又是死哪里去了?果
然是市井的贱种,全然不懂规矩!」
杨文彪闻言,急忙跪下道:「方才太师府的张管家来寻小人,说是治水的民
夫要搬了庞家庄。他手中人手不够,便请小人去充个场面。小人见他是太师府中
的人,不敢拒绝,又见公爷睡得正香,怕搅了公爷的清梦,便未经禀告,便随着
他去了。这不刚刚驱散了民夫,小人又匆匆赶回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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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琦一听,心想今日正是要迁庞家庄的十日之限,想那小鬼也编不出这谎话
,便道:「今后若是没事,少出这城。让那呼家的人逮到了你,定然拿你开刀!」
杨文彪一心想着要去向穆桂英禀报消息,便又撒了个谎:「公爷,昨日小人
奉命去地下勾栏坊搬了许多金银上来。今日那老鸨要小人前去对账,此刻已到了
约定的时辰,小人去去就回!」
庞琦见了他也是不顺眼,一挥手道:「赶紧去罢!呆瓜脑袋,留在府里也没
多大用处!」
杨文彪一听,急忙辞了庞琦,又回到地下,直奔勾栏坊而去。
此时地上已是黄昏,那勾栏坊已然门庭大开,只因还未到时辰,彩灯未上。
杨文彪直奔穆桂英的所在而去。
「哎哎!你这是去做什么?」
老鸨见到杨文彪,急忙将他拦住。
杨文彪摸出金牌,道:「奉公爷之命,去向穆桂英讨要破敌之策!」
老鸨细细看了那金牌,果真是东海公之物,却仍是半信半疑,道:「公爷怎
的不亲自前来?」
杨文彪道:「公爷戎机缠身,这等小事,便让小人前来。」
说罢,摸出身上仅剩的一点碎银子,塞进老鸨的口袋中,低声道:「妈妈,
通融一下,莫让太师和公爷久等了。若是在下这次立了功劳,得了赏银,再来好
好谢谢妈妈。」
老鸨见银子太少,有些不悦,但又见是东海公之命,便道:「那可说好了,
不许反悔!」
「那是自然!」
杨文彪一边说,一边朝着穆桂英的居所而去。
后院周围,倒是有许多汉子把守,怕那个姑娘趁着白天老鸨休息逃了出去。
杨文彪手握东海公的金牌,一路通行无阻。
到了院子里,因是客人常常走动,因此武士不能进入。
杨文彪寻到了穆桂英的匾牌,急忙钻进了屋子里。
这一次,穆桂英已然睡醒,草草地吃了些东西充饥,却仍面色苍白。
她披好了衣服,正坐在梳妆台前发愣。
见是杨文彪进来,便来了精神,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杨文彪便将半天的所见所闻都说了一遍,问道:「母亲,不知你要打探这治
水之事做什么?」
穆桂英得到了外头的消息,心中大喜,道:「这事我自有分寸,你无需多问。」
杨文彪道:「母亲,怕是今日乃是孩儿最后一次来找你了!」
穆桂英大惑,问道:「这是为何?」
杨文彪道:「每次进来寻你,都要好生打点一番那老鸨妈妈。昨日小人因是
卖了一些城外的辎重,得了些油水,正好打点。今日那些银子都已用完,若没了
打点,老鸨定然不肯放我进来!」
穆桂英低头一想,道:「无妨!」
她急忙进了屋里,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