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芊粉面酡红,早没了以前那股情感淡泊的「仙气儿」,据叶商所说,元始生
死诀总分开辟创世之生,末日天灾之死,涵盖天地自然万物,驳杂异常,万法万邪
概莫能挡,正因为内中符文真气运行太过繁复,当混沌真气注入时固然威力倍增,
但也打乱了她功法的运行轨迹,刺激元神导致头脑受损,话是如此,叶商当然也不
清楚她这种神功的具体内容,所以无从治愈。
沐灵妃借机谎称二人是夫妻,目的自是希冀唐芊救下沐兰亭,只不过那神秘的
元始生死诀是否也随记忆消失,便不得而知了。
叶尘不动声色地搬着凳子坐到唐芊一边,笑道:「说笑话呢,我怎么舍得不让
你看。」
「我以前很爱听这种油腔滑调吗?」唐芊接过牌子,眼睛却盯着叶尘笑道:
「为啥我总觉得你们是在合伙诓我呢?」
「哎,老婆你以前不知道多爱听我和你说这些,有时笑够了还想亲……那个亲
亲我我地赏我些点心。」
沐灵妃听得肉麻,心道:这番话说给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还行,唐芊肯定不会
上当。
「我居然和你亲亲我我,倒也有趣。」唐芊看了看牌子,并无什么线索,续道:
「我想喝些酒,你去给我拿。」
「哦好,想喝什么酒?」
唐芊想了想道:「这种地方自然没什么好酒,你去沽七两米酒,二两高粱,一
两中原黄酒,再把阿涵姐姐送的草花酒拿出来掺一起打匀,有红糖地话捻一钱,没
有就算了。」
叶尘苦笑道:「老婆你的口味永远是那么与众不同,没问题,我去给你弄。」
趁叶尘笑着去买酒的时候,唐芊低声道:「我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记得为什
么会来这里,但清楚记得怎么写字,怎么拔刀,也就是说有些本能是忘不掉的。」
沐灵妃笑道:「支开叶尘单独谈吗?想说什么直说就好。」
唐芊皱眉道:「我还记得自己喜欢喝酒,喜欢舞蹈,喜欢策马奔驰的感觉,反
过来说,我当然也清楚自己不喜欢吃软滑的东西,不喜欢喝白水……也不喜欢色眯
眯贫嘴的小男人。」
沐灵妃小嘴儿翘起,故作姿态道:「你意思说叶尘不是你的丈夫?」
「肯定不是。」唐芊坚定地道,随即发现这位美貌嫣然,优雅娇俏的姑姑丝毫
没有慌张之类的情绪,又不禁微微怀疑起自己的判断,难道失忆前自己很喜欢无礼
胡闹?越是这么想,意识深处似乎确有一位脱略形迹的华妆少女和自己重合。
「你本是南疆大豪的千金小姐,和一个叫独孤尚轩的英俊公子订了亲,外人看
来你俩实是青梅竹马、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可惜你啊,骨子里特别讨厌痛恨矜持
冷漠的虚伪,渴望无拘无束策马扬鞭的自由生活,我那叶尘侄儿给你父亲办事,向
来潇洒自如,擅长甜言蜜语,自然而然就和你……私定了终身,你未婚夫和你爹知
道以后怒不可遏,派人追杀与他,捉你回家,你为夫挡刀摔坏了脑子,这才离魂失
忆,再静心想想,是不是我说的那么回事。」
这番言语颇合唐芊残存地一丝零星记忆,尤其那个独孤尚轩,还有两重性格的
说法,但逃婚之类的却无论如何都理不清楚,不由委顿单手支起下巴,长叹一口气
心想:莫非自己真是叶尘的妻子?
沐灵妃年长唐芊十几岁,老于江湖,历练世故人情,胡说中夹杂事实,真真假
假,比一味大话更加可信。
叶尘抱酒回来,巧见唐芊支颌弓身,右腿翘叠左腿,姿态好像仙宫思凡神女似
的诱人,尤其右脚不知是阿涵的鞋码略大还是她自己有意为之,看不见的脚趾趿着
鞋子悬空,酥腻足踝、足跟、足弓犹似雪砌玉琢,晃挑之间,比之裸足还要妩媚得
多。
「你总盯着我干什么?」唐芊神色口气似乎比之前柔和了许多。
「没什么。」叶尘给三人斟满酒水。
大家各怀心事,端酒一时无言,沐灵妃不确定唐芊是否把元始生死诀都给忘了;
叶尘思索这么「玩」下去,无论是回仙门岛、元始魔宫、雍侯府都很难解释;唐芊
脑子一团乱麻,想去问些什么,又不知从何问起。
这时客栈木门大开,十几个人石头般立在道边,只走进一位英俊华服青年,他
看见唐芊后神情容光焕发,扭眼瞥见叶尘,厌恶之色也溢于言表。
沐灵妃低声道:「想不到追那么快,他就是你那正牌未婚夫独孤尚轩,哎,之
前你和叶尘两情相悦、海枯石烂,没什么说的,如今你记忆受损,我们也不便留你
了,这就和他回去成亲吧。」
叶尘不知二人之前的谈话,但他急智超群,立刻做出一副生无可恋,兼又为爱
放手的神情出来。
唐芊看了看华贵的独孤尚轩,又看了看比自己小几岁的叶尘,兀自犹豫不知如
何是好,随后想到,这两伙人应该没有串通,何不过去套两句话,如果对不上,那
就大有余地了,说道:「真也好假也好,话总要说个清楚,我过去……」
「芊儿,你的伤没事了吧?」独孤尚轩主动走了过来。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