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方独行空中刀拐回转,紧黏银戟利刃,顺势沉了下去,再次锁扣住了银戟
月牙,另一只手拐影飘飘,刀光隐现,猎猎罡风中已然笼罩范仙洲半身十多处大穴。
「好功夫!」范仙洲手腕旋转,只攻不守,以银戟侧刃去钩敌人手腕筋脉,试
图反向锁扣,先尽力打掉他一拐,双手兵器去掉其一的话,武功招法必破,几乎就
算此人输了八九成。
方独行依然左拐粘连黏随,以阴柔之力化解防御,八卦太极功最擅长听劲后发
而至,握拐手指一松一紧,骗过银戟刚猛一击,趁着对手旧力使老,新力未生之际,
迅速抽回武器。
饶是范仙洲身经百战,生平也还头一次遇见精于使用双拐的高手,只觉得此人
招招奇险,偏又沉稳非常,将防线护得极严,自己孤陋寡闻,居然从不知道先天太
极门内还有这样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电光火石的兵刃互撞中,二人再拆了五十多招,所有观战弟子心凉半截,倒不
是师父已现败像,而是心怯想着:天下大派,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外人大多都
将目光放在司空武圣、江山七杰、皇甫总殿主、宁无忌、太子,或者排名前十、前
十五的诸大殿主或首座弟子身上,如今这个压根儿没什么名望的方独行都能暂时打
平本派最强的掌门人……这种差距倾尽东淮之水都难以衡量,难道燕山派今日命里
当绝?纵观茫茫天下,又有哪门哪派能抗衡这样的参天巨兽?
又斗了二十多招,范仙洲终归年至花甲,体力精力不比从前,而方独行刚满四
十,正值壮年,长力甚是充沛,此刻又是以逸待劳,全力防守,比起燕山银戟八面
来风、飞沙走石的猛烈强攻,更加节省不少内力消耗。
眼见狂风暴雨似的银戟渐渐沉重,方独行忽然暴喝一声,步伐迅如奔雷,转瞬
已肩膀贴近范仙洲身前,双拐一刚一柔,卷起太极虚影,阴阳鱼转动刹那,已经将
八风神力卸个干干净净。
此时的范仙洲和路边树荫下的普通老人没有了任何区别。
侯武等弟子们顾不得什么武林规矩,急忙不要命地冲向场中,无论如何都要先
把恩师抢救回来。
忽然间,银戟狂风怒号,霸道雄威的声势更是前所未见,犹如一条银鳞恶龙承
云破空觅食,这明显是范仙洲先前故意假装年老体衰,诱敌深入,全都是为了掩饰
这惊天一击。
方独行似也没料到范仙洲临阵实战如此老道狡诈,避无可避的情形下,果断弃
掉一拐,手掌如棉絮一般揽住燕山银戟,脚踏先天八卦方位,以玄之又玄、闻名天
下的太极云手生生化掉了这必杀必胜的秘手杀招。
原本光华璀璨耀眼的燕山银戟,此时已暗淡无光,隐现灰败。
方独行心无旁骛,眼神冰中包火,彻底击败一位大派掌门,确实值得骄傲,更
重要的是破解一门独步天下的武功,这种成就感更值得武者热血燃烧。
「不!」
无视燕山派弟子撕心裂肺的狂吼,方独行凌空一脚踢飞和凡铁无异的银戟,手
中刀拐自下而上,直接捅穿了范仙洲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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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派弟子听令,今日起和先天太极门势不两立,必报此仇!」冷静的徐云
志目睹恩师惨死,也不禁放声嘶吼。
范仙洲内力高深,一时不死,低声笑道:「妄想……要雄霸天下……此举……
无异自取灭亡……」
方独行回手抽出刀拐,鲜血绽放洒溅于当空,范仙洲当场彻底气绝,他这才喃
喃自语道:「雄霸的伟业,你们这种人又怎会明白呢……」
冯奇勇踏前一步,拱手装作悲伤道:「哎……刀枪剑戟无眼,比武决斗无情,
如今范掌门死得英雄壮烈,敝派深感哀恸,诸位大侠难道还不回心转意吗?」
侯武怒骂:「放你的屁!生死大仇刚起,你竟还想让我们做走狗不成!」
一个少年因恐惧吓得结结巴巴:「大师兄……连师父……都……都……我们何
必……何必……」
徐云志怒不可遏,一脚踹飞了这位胆小没出息的师弟。
冯奇勇继续装模作样,摇头叹息。
方独行靴底擦去刀拐血渍碎肉,肃杀冷声道:「既然不降,嫡系弟子一个不许
留,拆下燕山派门头金匾,多放柴草硫磺,烧平此地。」
吕凌威等六十多人抽刀拔剑,森然领命。
无视侯武等人或悲愤,或惨烈,或惊恐的吼叫,方独行扭头就走,不忘补充一
句:「妇女不杀,孩童不杀,不许qiáng_jiān,不许掠财,敢犯戒者立杀无赦。」
冯奇勇轻声道:「方殿主,咱们这次远征行动旷日持久,若留下这些嫡系亲传
的妻女子嗣只怕后患麻烦,不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方独行摇摇头道:「不诛妇孺乃是武人底线,而且我派武功天下无敌,谁来报
仇都是死路一条,你尽管照做吧。」
「遵命,您且休息,今日辛苦方殿主了。」
瞬间,腥风血雨,鬼哭神嚎,彻底笼罩燕山山脉,至侯武、徐云志以下的上百
嫡传弟子,死战不退,结果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