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他真有隐介藏形的本领。”北瑶凝若冷冰冰地道:“咱们即刻启程,若还不解嗔火,才能证明归海冰月定在我们之间,到时有的是法子慢慢找人,若他用了神秘障眼法躲在附近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咱们呆在此处岂不是徒耗水源。”
“再继续走也解不开这股毒火。”叶尘忽然道:“我想我已经找到刺客了。”
“你找到了?在哪里?”
“麻烦大公主借我月魂银箜篌一用。”叶尘接过北瑶婵伽递过来的神兵杀器,笑着道:“想不到今日要学起人家才子雅士抚琴……”
手扣琴弦,一股怨毒诅咒之力随之涌上指尖,叶尘猛然转身,蓦地弹出凄厉音波,拉车的黄毛大马瞬间四蹄跪地鲜血狂喷,马嘴更是裂开大口,从中飞出了一个枯瘦身影。
诸人恍然,敌人果然就在眼皮底下,可若非叶尘识破,谁又能想到那施术之人竟把自己隐藏在了马肚子里面。
闻心怒此人阴险歹毒,想要挥拳隔空擒拿了他,却又顾忌会抢了叶尘风头,遂暂且袖手。
“先别下杀手。”北瑶婵伽提醒道:“这瘦子不是归海冰月,能捉活……”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叶尘已二度勾弦弹崩,音震如箭,那瘦子刹时如遭雷电轰击,从半空跌了下来,数名黑旗军飞快上前挺枪抵住了他的周身要害。
众人上前,只见他尖嘴猴腮,面目可憎,但神色自若,显然算定北瑶氏有很多问题需要问,暂时不会伤害自己。
“你是归海氏麾下的家臣吗?”
面对北瑶婵伽的问话,小瘦子眼珠狡猾一转,说道:“既能识破我的法术,算你们了不起,但休想让我出卖九王子的行踪。”
“哼,装硬汉?你以为我们有闲工夫审讯你吗?不是归海冰月的下属,就是他请来的杀手,有什么可审的?”北瑶凝若妖魅的眸子冷光乍现,寒声道:“来人把他的手指头全给我砍了,再挖出眼珠子,丢到一旁等死。”
西楚武士已拔出腰间的半月钢刀。
“且慢且慢,我还有话说!”那瘦子终于慌了神,忙道:“是关于嗔火剑的秘……啊!”
血花四溅!
一个卷发深目武士的武士手起刀落,砍下了瘦子左手五指。
北瑶婵伽柔声道:“妖法终究上不得台面,但愿你的同伴会来救你呢,凝若,女孩儿就别看这个了,我们走吧。”
叶尘心中暗道:这两姐妹确是心黑手辣,做事果断,可她们自幼便在国家权力中枢长大,凶险诡诈之处很可能比武斗拼杀还要可怖数倍,若是心慈手软,恐怕早死上八百回了。
并不是虚张声势,北瑶姐妹扭头就走,对神秘的嗔火剑竟真不感兴趣,那瘦子手指离体,剧痛攻心,紧跟着眼珠被刀尖剜出,更是让他如堕血池炼狱,嘶哑惨叫之声响彻大漠上空,可在场之人除叶尘和少帅,刚才都差点被此人害的活活渴死,自然不会同情半分。
稍过一会,队伍整装完毕正准备离开时,闻心骑在马上忽然回身一掌,将那惨叫不休的瘦子击得胸骨碎裂而死。
“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况再怎么折磨他,敌人也看不见,起不到威慑作用。”
“怎么说也算是个身怀异术的奇人,给个痛快也无妨。”叶尘本性不嗜虐杀,自然赞同闻心做法,他又顺手扯开尸体左肩衣物,却没见太阳形胎记,“不是归海氏的子孙,但嗔火剑可不是假的。”
“无所谓的。”北瑶凝若冷冷地道:“与其听他没法证实的胡说八道,还不如兵来将挡,自己动脑筋判断。”
“有道理。”叶尘笑着捏了捏少女脸颊的嫩肉,北瑶凝若可爱地皱了皱鼻子,哪还有半分刚才展现的杀伐戾气。
“他怀里有东西。”闻心眼力过人,凌空劲从瘦子怀中摄出一把冒着暑气毒火的匕首,“看来这就是嗔火剑的把戏了,归海冰月不敢现身,而是用了铸劲于器之法,怎么?这人武功造诣达到一念……有上尊境界了吗?”
北瑶姐妹对望一眼,同时摇了摇头,北瑶婵伽道:“楚火罗全国的上尊之境也才三个人,圣者则只有归海荒劫一个,他儿子若有那么强的武功,早应该留在身边杀入皇宫了。”
叶尘接过那把匕首看了看,疑惑道:“少帅说的不错,这的确是一念万法的铸劲神功……刺客若有这等人物在的话,可就有些棘手了……”
如果正面对决,或是不用保护其他人的状况,有叶尘和闻心联手,即使来上十个一念万法的上尊也肯定毫无所惧,但若对方全力收敛气息,潜伏在暗处伺机偷袭的话,即便只有一个人也会有相当可怕的威胁,毕竟他俩武功均没到天心悟道的玄奇心境,可以不靠灵觉气息,单凭冥冥中的心血来潮,就能预知任何细微杀机。
“有什么棘手的,在国内他归海氏奈何不了我们,如今照样还是不行。”北瑶凝若踩着瘦子尸体登上马车,又扭头甜甜地对着叶尘道:“反正不能平白无故让你勾引,对吧?”
“可是敌人实在太强了,到了昆蝎部落我再和若若仔细参详对策吧。”
邪美少女最后这句话可以理解成太多意思了,叶尘当然愿意理解成男人最希望的那种。
若若?北瑶氏的护卫和侍女们听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