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心大笑道:“很好,好极了。”
羊肉同样也烤得好极了,仆人在羊身刷上用孜然、盐花、麻油、蜂蜜调和的酱汁,更增浓浓鲜美香气,充斥着大帐。
闻心上前用匕首割下一块肉来吃,一口气就把一条羊后腿的筋肉吃了个干净,刀尖往嘴里塞一块肉,他就喝上一碗酒,很快就喝了足足十大碗白酒。
有熊开心得嗷嗷乱叫,同样也喝上了十碗烈酒,大笑道:“哈哈哈,上次兄弟你和你那个中原神仙兄长来我这里,咱们三人喝了几碗来着?”
“九十坛?还是九十一坛?反正我只记得把你酒窖都快喝干净了。”
“九十三坛子,那可是一百年前我奶奶嫁给我爷爷时藏下的珍品精酿,让咱们三人全给喝了。”有熊也不怕火烫,撕下一条羊腿在嘴里大嚼,“对了,你们哥俩上次说要查一个人的身世,到最后查到了没有啊?”
闻心望着熊熊火焰,想到去年和四哥华太仙,以及三姐巫红蝶远赴楚火罗帝国,探秘先天武圣司空黄泉的身世秘辛,过程百折千回,结果确实成功捕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进而由华太仙总结推理出了一个横贯一百二十年的宏伟史诗,另外也是足能够改写中原和魔国战局的可怕秘密。
武圣虽老迈的得即将陨落,但余威仍可慑服诸天,他的秘密若真和华太仙推测一致,只怕魔国倾巢而出也未必能够相抗。
“查到了一点,但有些麻烦。”闻心抄起酒坛继续大口下灌,续道:“我能做的只有尽力壮大诡丽黑旗门,护住弟兄朋友的安危,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
有熊皱眉道:“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吗?连那位中原神仙都解决不了的大麻烦?”
闻心道:“呵呵,你怎么成大妈了,这么爱打听闲事,快点喝酒吧。”
有熊喝下碗中酒,又在浓密胸毛上抹了抹手上羊油,严肃道:“反正老哥我有把气力,还耍得动那口飞虎破邪刀,再加上帐下六百骑兵,不会眼巴巴看着好朋友落难的。”
“嗯……你喝多了。”闻心心下感动,嘴上笑道:“呵呵,八字还缺一撇,这么荡气回肠作甚。”
这时,账外走进一个神色枯槁的削瘦男人,正是黑旗军负责接应的胡广。
“谁让你进来的。”闻心皱眉发问,胡广竟比下午那时还要削瘦,也越发透出诡谲气氛,“发生什么事了吗?”
胡广哑声道:“我有话想对少帅说。”
“想说就说,怎么婆婆妈妈的!”
“很重要的机密,我想单独和少帅禀告。”
有熊大笑道:“喝多了,我去外边撒泡尿。”
闻心伸手一拦,冷声道:“大丈夫事无不可对人言,我生平从不会瞒朋友咬耳朵,你有话就快讲。”
“咕咕……咯咯……”胡广喉咙里发出卡浓痰似的奇怪声响,而且眼睛更加枯败无神,腮帮子也更加深陷,跟副骷髅架子差不多,白痴都看出来他身体内出了极大问题。
帐中有熊的一个护卫警惕的近前说道:“广哥您没事吧,外头有大夫,我领您过去找他瞧瞧去。”
哗啦啦!
随着毛骨悚然的裂帛声响起,胡广的脖颈蓦然伸长了半尺有余,头颅上鲜血脑浆狂喷,居然好像植物开花一样分开了六瓣!
“啊!怎会是阿巴托?!”那个护卫吓得大声尖叫,一屁股坐到地上。
“吱吱叽吱……”
“胡广”缓缓扭身,从他的脖颈喷血处蜿蜒钻出了一条擀面杖粗细的红色蠕虫,那大虫子皮似海参,无眼无须,嘴生细牙,看上去恐怖而又恶心。
多半是老早就寄生在了胡广体内,不断吸食他的精血和脏器,直到油尽灯枯才会破脑而出,寻找下一个宿主,眼见暗算闻心不成,那蠕虫又将头缓慢的对准了那个关心他的护卫。
一道雄浑的罡劲自闻心掌中沸腾,他朝虚空一抓,立刻将那护卫吸附了过来,万没料到蠕虫更是快如闪电,嗖一下凌空钻进了护卫口中。
“呕!”护卫心胆俱裂,玩命死抠舌头根,然而除了食物和胆水,半条虫子也不见。
“他说的阿巴托是什么玩意儿?”
一道霹雳闪耀,有熊酋长轰然拔刀,顿时血花溅满帐篷帆布,那护卫已被一劈两半!蠕虫刚一冒头,刀光狂卷,将其绞成了一坨烂肉。
“是应该早已绝迹的死亡之虫,我穿开裆裤时听老人说起过……”有熊抹了抹脸上的血迹,“被它寄生的人、牛、骆驼等活物甚至会听它指挥,活上好几天,破脑而出时,尸体则会孵化新的虫卵……但……但这东西早就被南疆来的萨满法师绝了才对啊。”
“可能是冲我们来的。”闻心艺高人胆大,“你先带酒出去,我一把火连人带帐篷一起烧了,以绝后患。”
“好,小心点,不知道尸体腔子里还有没有……”
两人的担心是多余了,此刻地下沙面蠕动起伏,嘻嘻唰唰地竟窜出来不下百条阿巴托蠕虫。
闻心冷笑道:“久不在江湖走动,没想到江山七杰这么不值钱了,靠几条长虫就想困住我。”
极远的地方飘荡来一幽飘渺的声音:“我还没狂到只靠宝贝蠕虫来杀少帅,只是想告诉你,整个昆蝎部落的平民兵士都在我掌控中,只要我想,他们都会变成虫子窝喽。”
闻心生平不知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