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还盯着呢,他们稍有动静,就会被咬住不放。
大长公主眼中闪过一丝迟疑,挣扎了一会儿,咬牙决定了,“管不了那么多,先解决眼前的困境。”
死几个下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保住女儿。
陈婉仪吓住了,小脸白白的,紧紧拽着大长公主的衣袖,慌乱不已,“娘,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受那份羞辱。”
被拖到公堂提审的经历,一次就够了,这辈子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
那种被指指点点,被唾弃的感觉,太可怕了,她做了好久的恶梦,感觉整个世界都崩了。
大长公主何尝不知道女儿的心病,怜惜的搂住她的肩膀,温柔的哄她,“不要怕,大不了继续装疯,我看谁敢强行将你带走。”
陈婉仪的眼晴一亮,如找到了救命方子,“对对,我是疯子,怎么能上庭答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渐渐升上去,日头当空照。
大长公主的心一点点沉下去,脸色铁青。“还是找不到?”
“属下无能。”黑衣人都不敢抬头,羞愧的不行。
他们以为将人交到青娘手里,万无一失,所以才将人撤回来。
大长公主气的浑身直哆嗦,“一群废物。”
刚想骂几句,一名丫环急匆匆的闯进来,“不好了,大理寺卿亲自登门,说奉了懿旨。”
大长公主的脸色黑了,那个老妖婆!“欺人太甚,这是不给本宫脸面,本宫倒要看看,他敢不敢硬闯?”
陈婉仪很害怕,太后不肯放过她吗?“娘。”
大长公主轻拍她的脑袋,“你在这里待着,哪里都不要去,外面有人守着,很安全。”
她安抚好女儿,带着一群下人雄赳赳气昂昂的杀去前面。
正厅内,陈家父子坐立不安,紧张不已。
多事之秋,这日子太难熬了。
坐在对面的中年男人面白长须,斯斯文文的,却是大名鼎鼎的能吏,刚升任大理寺卿孙大人。
他慢条斯理的喝茶,举止彬彬有礼,像是专程上门做客。
如果他身后没有站着大内高手,外面没有众多守卫的话,完全是一场宾客尽欢的喜乐场面。
他不笑的时候,不怒自威,让陈平心里慌慌的,越来越不安,额头的冷汗越来越多。
至于陈涟,平时在家里嚣张跋扈,但此时,双唇紧闭,脸色发白,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室内的气氛越来越凝重,快要爆炸时,大长公主终于来了。
大长公主穿戴着隆重的大礼服,庄重肃穆,尽显皇室公主的气派,头仰的高高的,骄傲的不可一世。
孙大人主动行礼,毕恭毕敬,“大长公主,麻烦请出陈婉仪小姐,本官有话要问她。”
他的态度还是挺好的,但话里的意思,让大长公主不能接受,当场翻脸。“这是镇南侯府,容不得你放肆。”
孙大人也不是好惹的,当场站直身体,“大长公主,您是堂堂皇室公主,这么咆哮朝庭命官,太失礼了,镇南侯,你怎么不管管她?妻为夫纲,妻不贤夫之过。”
他刚正不阿是出了名的,就算皇亲国戚犯法,他也会惩罚。
陈平满脸通红,又羞又窘,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r1
大长公主身边的丫环见状,怒喝一声。
“你居然敢侮辱大长公主,来人,将他轰出去。”
陈家的规矩也是醉醉的,连丫环都敢冲官员吼。
孙大人根本没有多看别人一眼,淡淡的笑道,“镇南侯,不知这侯府谁当家?是您?还是大长公主?”
这个问题很不好回答,陈平憋红了脸,“我我是臣,公主是君。”
这话本身没啥问题,但是身为一个男人,当着同朝官员的面说出来,就有点气弱了。
孙大人淡淡的嘲讽道,“既然如此,牌匾该换一换了,叫大长公主府就行,至于镇南侯府该消失了。”
按制,公主下嫁另建府宅,为公主所居,但是,大长公主为了讨好陈家母子,硬是取消了这个福利,直接住进了镇南侯府。
陈平如被人重重打了一拳,恼羞成怒,“孙大人,都是同朝为官,你何苦如此刻薄。”
但他心知,孙大人才是朝庭重臣,皇帝的心腹大臣,而他只是娶了公主,没有实权,混日子而已。
孙大人拱了拱手,笑的特别淡然,“本官虽不肖,却不敢让先祖蒙羞,跟陈侯爷不是一路人。”
这话看似没什么,其实刻薄到了极点。
这是骂陈平为祖宗蒙羞,不配为陈家的后人,别人羞于跟他为伍。
陈平气的胸口疼,脸色忽青忽白,难看到了极点。
他本不是以口才见长,哪是孙大人的对手?
大长公主的脸色黑如炭,冷冷的开口,“孙大人,小女身体不适,无法跟你去府衙,你请回吧。”
孙大人一挥右手,“来人,搜。”
陈家人震惊不已,谁都没想到他敢硬闯,这是谁给他的底气?
皇上?太后?
大长公主身体一闪,挡住孙大人的去路,手里高高托着一块玉佩,“谁敢?先帝钦赐的玉佩在此,还不跪下?”
玉佩是先皇随身佩带,上有如朕亲临四个大字。
孙大人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行了君臣大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一跪,他带来的兵士都跪了下去,陈家人也跪了一地。
除了大长公主倨傲的站着,所有人都跪着。
大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