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少女一人抱着胸前残损衣服坐在地上怔怔出神。
与此同时大苍峰山脊之侧一颗足有半人宽的粗壮大树之上蹲着一个形貌滑稽,
满头脏乱银发纠结的邋遢老道,那邋遢道人目光一边看着赵启身影走入丛林消失
不见,嘴里一边喃喃自语道:「有趣
,有趣,欲火狂怒当前竟然还能如此强自隐忍,这光头小辈不愧是被我老人
家视为衣钵传人的好后生」。
话音说着,却忽而眉间一皱,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不同寻常之处一般,登时嘴
角一歪吹胡子瞪眼怒道:「这该死的老驴蹄子,不就是那日在神女宫外被老人家
我耍了一招,犯得着这么阴魂不散嘛,
无趣,真是无趣!!」。说话间脏兮兮的大袖一展,宛如一只空灵夜枭,扑
入苍郁林海映掩之下的茫茫夜色中消失不见。
眨眼之间便已是初晨时分,赵启已然在大苍峰这片广阔无际的大山背脊之下
往上攀爬了数个时辰。这数个时辰以来,赵启脑中无时不刻在暗自回想着自己于
数个时辰之前所做出的决定是否是正确。
他无法判断,更无法去选择,面对一个年岁并不大的稚嫩少女,自己究竟该
去做出怎么样的判断与选择。是如神殿那群衣冠走兽一般直接简单粗暴的将那稚
嫩少女就地奸淫凌辱,还是如那悬壶济
世的大善人一般,放过此前为达目的曾经数次刺杀于自己的狠辣少女?
这一切的一切,纠葛在赵启心中不断徘徊。
赵启自诩是个杀伐果断的冷血之人,可不知为何,在面对着灵萝少女那双透
露着无限凄凉的摄魂双眼时,心中却总有着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柔软被深深触动,
以至于赵启根本狠不下心肠去做这一
切。
「唉,也罢,即然已经做了选择,再后悔也是没用,若有时间纠结这些,不
若好好思考一下如何在短时间内凝聚起一只只属于自己的势力,彻底挣脱出手中
几无嫡系势力可用的尴尬局面,好加以
应对三月之后的出征危机」。
赵启心中默默思忖着:「断月山的伏月门主一脉势力不可用,青阳先生的神
鹫峰一脉势力亦存在变数,神兆宫的沈天官倒是可以堪堪一用,却短时间内又上
不了台面,如今唯一可以加以依仗的唯
有诸行烈御下的数万马匪」。
赵启思及此处心中涌现出一丝淡淡的忧愁:「但这数万马匪终究还是诸行烈
的嫡系部下,我亦不好过份干涉,唉,时间紧迫,我究竟该怎么做呢?」。
赵启思绪恍然间,却听一个咳嗽之声在耳旁响起。
「谁?」。赵启浓眉一蹙,浑身杀气满溢而出。
赵启循着声音发处凝目看去,但见一个头戴木制高冠的鹤发道人从着问道阁
山门一侧陡石中现出身形,扫袖一鞠道:「贫道妙谛见过尊者大人」。
「妙谛道长无须多礼」。赵启看清来人,当即上前震臂一抬,将妙谛子那瘦
削的身形虚扶而起道:「不知妙谛道长在此等候某家却是为了那大苍峰弟子的安
置一事?」。
赵启也是一个玲珑心思之人,一见妙谛子此时神情当下便将事情猜了一个大
概,笑道:「妙谛道长尽可安心,在某治下不分门户,论使一众前大苍峰弟子出
身如何,某家定然不会有所偏见」。
「尊者大人,贫道所求却非此事」。
却见妙谛子摇了摇头道:「贫道在此许久,却只为了等候尊者大人一个答案」。
「答案?」。赵启表情一凝,旋即神情郑重道:「妙谛道长但说无妨」。
「敢问尊者大人一统两峰之后,却以何等身份自居?」。妙谛子再度一拱双手,
表面神情不卑不亢道:「是继续以神照峰的掌令尊者自居,还是以大佛传人身份
普渡众人」。
一刹那之间,赵启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之色,赵启此前在特种部队之前也曾学
过心理,他知道妙谛眼前所言的这道问题看似简单,但实则是一个双命题,自己
如若承认以神照峰掌令尊者自居,那么
无疑便是告诉妙谛自己在往后的岁月里将俯首帖耳以神殿为尊,而若是承认
以大佛弟子身份世人,那更直接便是告诉大家,他赵启今后不管成就如何,终究
都要归返大雄宝寺,继承戒律大佛衣钵。
当然赵启有权利直接拒绝回答妙谛提出的这个两难问题,但赵启却知妙谛此
言定然另有深意,他不欲在这个问题上过度纠结,以免被妙谛看出破绽,脑中灵
光一动,当即神色一敛,另辟蹊径道:
「若是本尊告诉妙谛道长这两者之间的选择都不是呢?」。
妙谛子眼中蓦地闪过一丝异色,上前一步道:「还请尊者大人替妙谛解惑」。
「妙谛道长方才所说的身份那都是别人的选择,本尊却从来没有按部就班的
习惯」。赵启双手附后,抬头看天,豪气万千道:「说起来,某也不怕告诉你,
本尊之志,在于鸿鹄浩天,在于神州九
陆,是绝对不会局的」。
赵启一言说毕,顿见妙谛子眼中异彩连连,再度以手为礼,单膝下跪道:
「贫道妙谛,愿倾尽心力,为尊者大人鞍前马后,添策献计」。
赵启见此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