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玲儿两只眼睛滴溜溜转动,上上下下不停地打量着剑南虹,那神情像似在审视犯了罪的小偷似的,她鼻孔轻哼一声,阴阳怪调地道“这一夜也够折腾的了,看把剑公子都累得脱人形的拉!当然,公子是fēng_liú情种,狼狈相聚,沆瀣一气,自然也干些见不人的事情。”
“小兄弟想到哪儿去啦”剑南虹知道她性情坦率,刁钻刻薄,挖苦起人来几乎让人受不了,忙解释道“学生这是替人治疗幽灵武学的大折花手法伤势,损耗不少内元真气才显得如此疲乏狼狈,唉,大折花手法果然阴毒辣狠,世间罕见……”
“你莫非遇到了吟花公子西门千叠浪?”听他这般解释,曲玲儿与姜夙愿几乎同声问道,关怀之情滥于言表。
剑南虹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挥手意示他们俩人坐下,然后就把昨夜如何赴西门独枝秀府邸酒宴,以至今天凌晨又如何在吟花公子掌下救出欧阳金珠的经过源源仔细道出。
听完剑南虹陈述,曲玲儿眨眨眼睛,摇头晃脑地道“这段故事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其实公子就是想说新的艳遇才刚刚开始,又与那欧阳妖女的旧情死灰复燃。”
姜夙愿沉吟一会也附合道“这件事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偶然相遇,但是仔细思量也有几分蹊跷,西门千叠浪虽然为邪派人物,但是毕竟乃一代宗师枭雄,他不可能因为倾慕欧阳金珠的姿色而如此动粗,试想,华夏大国,北地胭脂,南国娇秀,美女无数,西门千叠浪如果没有修为,无疑与一般江湖cǎi_huā窃盗相同,他一踏进中原,岂不眼花缭乱?只怕此时天下六扇门捕快忙得够呛了,再者,天龙公子与欧阳金珠相好并没有多长时间,现在就分手有一些牵强……当然,这中间或许发生了些事情,不过,公子与欧阳金珠姑娘相处,还是要多留一些心。”
剑南虹苦涩笑笑,内心暗忖其实要再与欧阳金珠续联姻缘,已经不可能,但是姜兄台也提醒得好,自己一见到欧阳金珠,真的有点手脚无措,六神无主……
剑南虹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听见房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随即响起店小二殷勤的声音“剑公子,有您的一位朋友师傅来访!”
曲玲儿起身拉开房门,店小二满脸堆笑地挤进来,他一手将提着的铜茶壶放在桌子上,另一只手将几只茶碗放在桌面上,又从褡裢里面取出茶碗盖和茶叶放在茶碗里面,用铜茶壶的滚烫水冲沸茶碗,盖上茶碗盖,嘴里咕哝道“上好的毛峰茶,清香溢口!”巡案衙门关照的客人,他小小的客栈岂敢有半点马虎怠慢。
“阿米陀佛!”一声佛号,随即踏进一位壮年僧人,身躯魁雄,黄褐色粗布僧衣,九耳芒鞋,袒胸露怀,肌腱凹凸结实,却正是江南金陵城柳公府里交过手的飞来峰虎啸寺的五位虎僧之首普海大师,只是他脸上已经没有当日的杀气,更显得气定神闲而稳重。
剑南虹忙站立起身来施礼道“普海大师大驾光临,敝栈蓬荜生辉。”同时心中暗暗惊震莫非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毁了他们的神球,让他们败得无颜面,此时却来京都寻报复?
主宾落座,店小二将泡好的茶碗分别端给每个人,然后退身出门,知趣地关好房门。
普海大师扫视众人一眼,然后开口道“贫僧来得唐突,诸位施主莫怪,当初在江南金陵城柳公府上,贫僧败在剑施主手下,确实输得心悦诚服,特别是剑施主一席话,使贫僧茅塞顿开,如梦方醒,之后细细思量,更觉得入情入理,都是贫僧心胸太狭隘,愚昧冥顽。贫僧放下仇恨后,到也感觉身心轻松,海阔天高,这次前来京都一则是观摩一下天下英雄大擂,见识天下武学,开开眼界,二则想我虎啸寺武学也为玄门正宗,也想为武林正道做点事,贫僧与几位师弟已经来京都有些时日了,就住在龙潭湖畔的龙潭寺里,咱们料定剑施主必来京都参加英雄大擂,所以贫僧与几位师弟每天就四处寻找打听剑施主的落脚处,这不,今天就让贫僧打听寻着了。”
原来普海大师不是来寻衅滋事的,剑南虹心底一块石头落下来,当即高兴得拍掌道“大师能够翻然悔悟太好不过,贵寺武学确实为正宗的玄门路数,如果能够匡扶正义,不但能够将贵寺武学发扬光大,也是天下社稷之幸。”说完,用手指着姜夙愿,曲玲儿引荐道“伤心浪子姜夙愿,山东绿林盟主黑狮烈焰寨寨主黑八爷膝下千金小姐曲玲儿。”
普海大师双手合什打讯道“善哉,姜施主一手蜂镝蝎王镖独步武林,放眼天下,又有几个人能够在百步之内正面迎对?黑狮烈焰寨纵横东鲁,壁垒森严,就是官军的铁甲骁骑也是望而生畏,堪称天下第一寨,能和当今的英雄会晤,贫僧不辱此生。”看来他也胸有成竹,熟悉天下各门武功。
姜夙愿笑道“大师过谦了,其实贵寺武学也堪称武林中一帜,神形兼备,内外俱修,饮誉海内。”
“对,大师宝相庄严,那几百斤重的石球玩得风生水起,得心应手,何等的威风凛凛,小妹想贵寺的武功日后定能更进境界,大放异采。”曲玲儿也跟着迎合道,她是见对方在夸她黑狮寨烈焰寨,心生好感,故尔也赞扬对方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