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持水火,如秀丽的山峰屹立在第三棵树前。
完完全全的碾压。
第三棵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震惊。
执掌水火的雅安诺在先前极少展现能力。
此次用了全力。
是为了同久牧玩一个游戏?
月儿目光复杂地望向远方还仍至半空的久牧。
他输了。
应该是输了吧。
明儿肯定的判断。
这边的雅安诺已然完完全全压制住了第三棵树,而那边的久牧完完全全没有碰到树身。
怎么看雅安诺貌似已经赢了,然而不知为何,两人心中对这一个结果多了几分猜疑。
猜疑殿下。
二人对视一眼,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水火交融。
斯琴眯了眯眼,又见雅安诺手中随意摆出的此招式。
她似乎只会这一招。
先前在那片草地上她便是用了这招,与她打了个旗鼓相当。
等一下……
先不说她天赋异禀,单说她能力之高,就不可能只能独用此招。
而且……斯琴干笑。
至于旗鼓相当,她如何可能同雅安诺打了个旗鼓相当,现在想来她那时是谦让了她。
谦让。
显然,斯琴不想承认雅安诺在那片草地上纯粹是逗她玩的。
单见她站在风暴之下面不改色,反而风轻云淡地运用手中的水火便是分晓了。
斯琴的整体实力并不比熙雅强,而熙雅并不能如雅安诺那般彻彻底底地压制它,已然很说明问题了。
雅安诺的左右手掌优雅地合拢在了一起。
这时。
她的周遭顿时被一轮烈日与一轮冷月围绕,它们像是远古初开之时骤然生成的生命。
眼前的所有绿叶都被一道水弧击得粉碎。
滴水石穿,何况凶浪。
一轮烈日当空!
一烈一冷,和谐共天。
此水火交融不知比彼水火交融精妙强力多少倍。
斯琴决定只看熙雅的脸,不看那雅安诺了。
省得挫败自己!
“呜!”刺耳的哀鸣生生刺痛肉耳。
哀鸣着不可置信,愤怒不甘。
斯琴顿时没有骨气儿地再一次抬起头来。
所以雅安诺赢了吗?
只见雅安诺明瞳骤缩,一改先前慵懒散漫的矜贵风度,豪迈地一掌拍向第三棵树!
顶上那一轮由百团赤红的火苗结合成的烈日似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该运动与雅安诺豪迈的动作似乎有着此起彼伏的精妙契合。
烈日突闪,百丈火光晃眼伤神,也在空中构成一道令人心悸的恐怖红线。
第三棵树呆滞眼前,先前它那如山的气势早不知何时消得干干净净,它早已经反应过来想要逃离了。
可它发现无法逃离。
无法逃离。
多么可怖的四个字,它好歹也是一位树神。
可现如今它竟在,等死。
令任何一棵树绝望得彻底。
雅安诺作为公主,在经意间,不经意间都很容易让人绝望,心中生不出其余任何情绪。
烈火燃烧的声音格外的响亮。
烈火将树上所有的古叶尽燎。
默克的视线方从久牧那一精彩绝伦的跃起转过视线,便看见了这么一幅画面。
一会儿。
有流水声越渐低沉。
“输了。”有人淡声说道,似乎在陈述一件眼前的事实,更似与己无关。
然而这一声认输确是雅安诺与久牧二人之中其中的一人说出的。
明月二侍迎上去。
月儿担忧道:“殿下无事吧?”
明儿则是不甘:“殿下,不必灰心,他不过是耍了点小手段,论实力他如何能与您比?”语落冷哼。
一鸣林中心屹立着两棵直插云霄的远古树神。
还有一棵先前被默克的火拳硬砍成二半,下部虽是立着,但却比其余的古木要低上很多,无法视见。
有一棵树的顶部还燃着异常刺目的明焰,照亮了虚假的阴空,压制着虚伪的阳光。
圣洁无比。
还有一棵树,它是此林最高的植株,它是万木之王,是树神之首。
它本就死寂的眼目挂在阴寒的高空,注视远方——它的目光越过一棵棵伏低做小的林木,穿过有云雾的最远方。
就在方才,眼中所有的震撼与不甘都消弭了。
然死水亦是水,亦是自然生机。
然而它眼中的生机却越来越少,照亮死水的阴光亦逐渐地散去。
从远处看来,空中像是突然出现了一双逐渐黯淡的星辰。
一鸣林毁了。
毁了。
就在不久前,久牧纵身一跃,徒增速度,似飞蛾扑火般对上那一道毁灭万物的红线。
久牧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然后他就在瞬间逆转形势。
树神之首离死亡没有了那一步之遥。
它是狼,哪怕没有在野羊面前露出阴冷的獠牙和利爪,它仍是狼。
斯琴与安玲很有默契地抛下熙雅不顾,注视着眼前的精彩。
安玲道:“厉害啊。有你们这些人在此,我感觉我的小命顿时安全了不少。”
只是纵身一跃与徒增速度不过是为了某人的游戏……
明儿仍数落着久牧,然则越数落,声音与底气不由得降了。
毕竟方才那一纵身一跃连默克都为之侧目。
更何况他方才就这样杀死了树神之首。
只不过你怎能让公主下不了台。
就算你真的能够杀了它,你也要学会把握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