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香港的楼市不断升温,逸峰的业绩也节节上升,虽然天华仍然只让他处理一些中小型楼盘,但佣金的收入已经不俗了。年轻进取的逸峰当然不会安于现状,希望可以尽快赚到自己的第一桶金。既然每天都接触着这些会生金蛋的楼盘,所谓近水楼台,很多地产经纪也都会自己染指买入一两个单位作短炒之用。只要有足够的资本作定金,在正式交易前及时脱手,那便可以从中赚取差价(行内俗称摸货)。虽然利濶有时未必很大,但胜在回报快。当然,这行为也有一定的风险,假如单位在正式交易期前未能成功易手,那便要交出首期,找银行进行按揭手续,以后开始按月供款直至单位易手为止。逸峰服务的地产公司没有明文规定营业员不可以自行购买单位,但向顾客推销自己拥有的单位便涉及利益冲突,一慨禁止。但由于利润实在可观,仍然有很多营业员私下进行这些行为,在没有顾客投诉的情况下,公司也只会採取「睁一眼、闭一眼」的政策,成为这个行头的潜规则。
逸峰当然清楚这些摸货行为,以往手头上没有资金当然没有机会参与,但现在收入多了、自信心也强了,自问自己眼光独到、推销技巧也一流,当然不会错过这个赚快钱的机会,一个月间已经买下了两个小型单位。由于地产市道持续向好,逸峰第一个购入的单位一星期内已经顺利转手,从中赚取了十多万元的差价。心情大好的逸峰顿时自信心澎湃,俊朗的面孔配合着全身都是簇新的名牌服饰显得意气风发,人也变得有点嚣张。
正当逸峰还以为自己的事业如日中天之际,政府突然宣布推出针对国内抄家的冷却楼市政策。这政策一出,逸峰顿时感到晴天霹雳,楼价应声下滑还未算,就算是愿意蚀让,买家也都持观望的态度,不肯承接。逸峰望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距离正交易的日子越来越近,让卖家杀定又不甘心,最后只好被迫到银行办理按揭,无奈地把单位买下再按月供款。怎料银行眼见楼市不稳居然落井下石,把估价调低,累得逸峰要把手头上的大部份积蓄都来填补差价,还要负上廿多年的供款压力,顿时感到苦不堪言、前路茫茫。
积极的逸峰唯有加把劲工作,希望可以尽快收复失地,但楼市已经进入隆冬期,以往好景的日子一去不返,中小型单位的交投量大幅萎缩,剩下的只有一些高价单位才有机会由一些国内炒家来承接。只可惜这些国内豪客逸峰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只靠微薄的底薪根本连日常的生活开支也不够,更加不要说需要交给银行的供款,望着手头上仅余的积蓄越来越少,逸峰的压力也与日俱增,假如没有转机的话,唯一的出路就是大幅把楼价调低来蚀让。但以现在的楼市状况,不是你肯蚀便有买家肯买。
每个月的供款的压力实在很重,每当临近月尾时,逸峰的心情便会越加沉重。整整一个月逸峰也差不多每晚留在门市内努力接触客人,希望还可以找到一个半个客户,就算是租赁的交易也好,总算是有些微薄收入帮补一下。
这个月来逸峰狼藉的情况当然都一一看在天华眼中,心想他的大计终于有机会实现了。之前的冧恩太急功近利,入职后不久便向天华自动献身换取机会,但太容易得到的便不会珍惜,玩腻了后也不外如是。相反地,经过上被逸峰挑逗下,对方的身体实在很难忘记,每个晚上脑海中仍然重覆播放着当晚的情景。只可惜逸峰总是以若即若离的态度对待天华,纵使天华已经给了很多暗示明示,但逸峰仍然没有正面回应。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逸峰越是对天华欲拒还迎,天华便越是希望可以得到他。但天华也算是有头有面的人,纵使朝思暮想也要把逸峰玩上手,但总不成霸王硬上弓。要不是对方心甘情愿之下发生,快活过后被对方反咬一口便得不偿失,还可能换来身败名裂。
正当逸峰努力地在拨着电话联络客户之际,回想起几天前无意中听到天华房间内传来他以普通话跟对方交谈电话的声音,对话内容大意是过几天会来港参观楼盘等等。现在市场上的中下价楼盘已经变成了一潭死水,唯一仍然拿得出资金的就只有国内的豪客,他们动辄便可以拿出四五千万作为投资的本钱,买一两间豪宅来收租回报也不俗。逸峰心想就算是一宗成交的佣金也可以是数十万,足以让他撑到不少期数的银行供款。逸峰思前想后,实在无计可施了,心想假如只要给天华讨点宜便可以换取一个翻身的机会,纵使是一万个不愿意,但总好过坐以待毙,人总是要向现实低头。心想只要自己把持着低线,对方也应该耐不了他的何。
傍晚时分,门市内又是剩下天华和逸峰二人,逸峰想了好几天,终于硬着头皮走入天华的房间内。
【港】「天华哥重未收工?」
【书】「天华哥还未下班吗?」
这一晚天华实在等得太久了,对于逸峰的来意早已经心中有数。
【港】「你搵我有事?」
【书】「你找我?」
逸峰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