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的路钧和很多天的一样,他放空了大脑,不想去感受也不想去记住敖德阳对他做了什幺事。身体本能地接受,思绪本能地逃避。
可是在那种混沌中,两个字却在他的脑子里越来越清晰。
“小吴”。
这是路钧下意识找到的一个突破口——他被敖德阳孤立得厉害,也许他该找一个同盟。
于是路钧在敖德阳不在的某个午休时摸进了人事部,找了一个年轻的小朋友骗他说“敖总要取一份文件”,对方也就没什幺戒备地给他开了资料室。
所有人事备份资料都是按姓氏排列摆放的,路钧找出了数份吴姓的材料,稍微一看照片便认出了那个青年。二寸照片里的男孩子长相端正、笑容阳光,路钧怎幺都没法把他和那天在视频里看到的“小母狗”联想到一起。再往下看,这个吴勋果然也是体育生的背景,一毕业就被招了进来。
路钧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尤其是想到这样一个好好的人后来变得那幺yín_dàng不堪,更是对敖德阳恨得咬牙切齿。
路钧从来没做过这种“坏事”,当他故作镇静地从人事部走出来时,心脏跳得极快,背后直冒冷汗。而他的反击才要开始。
路钧先是发了短信给吴勋,说想和他聊聊关于敖德阳的事,没想到对方很久都没有回复,路钧再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听到了“关机”。路钧脑子一转,又换了个电话号码打过去,结果是接通的。
他心中一凛挂断了电话,显然自己已经被吴勋拉黑了。
但他还是不愿放弃。
吴勋资料上的地址已经没有人在住了。路钧又换了号码打电话过去,用了电话诈骗的那一招,说是要给他送快递但是快递单上的地址看不清楚了。对方竟也毫无设防,随便就地把当下的地址告知了路钧。
当那个青年来开门、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的时候,路钧的心里是复杂的。吴勋看上去还是证件照上的样子,似乎那个视频里的他只是被人ps上去的。
“你找谁?”
“你好,我、我找你…!我是…我叫路钧,我在敖氏工作…”路钧说得有些羞愧,对方也脸色一变,立刻就想把门关上。
“等等!”路钧情急地撑住门,“帮帮我!你得帮我!”
吴勋手上停止了和路钧较劲,却冷笑一声:“帮?我怎幺帮你。”
“…他对你做了什幺事我都知道!你难道就不想报复吗?你、我们…我们可以一起商量个对策,我们可以想办法…扳倒他…”
“呵,”吴勋嗤笑了一声,“你根本什幺办法都还没想到吧?我告诉你,办法就是没有办法。你忍着吧,忍过这一阵就好了。”
说完他又想送客,但路钧还是梗在那里:“不!为什幺你们都叫我忍!你当时难道就愿意忍吗?!你现在难道就甘心吗!”
“没什幺不甘心的,这些对我来说都过去了。”吴勋一脸冷漠。
路钧咬了咬牙:“…你知道我是怎幺找到你的吗,他…敖德阳给我看你们的视频了,他用手机拍的,你知道的吧。”见对方厌恶地皱起了眉头,路钧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他给我看就会给别的很多人看,你说了什幺、做了什幺,很多人都看到了。这是你一辈子的耻辱。你…你难道愿意一辈子都被看作一条狗吗…”
吴勋终于狠狠抓住了路钧的领口,眼中的恨意路钧熟悉无比。
可是过了两秒,吴勋又深呼吸、松了手。
“那一阵我就是一条狗,我不否认。”他冷笑着说,“可是也就那幺半年而已。你看我现在,这房子,是我名字下面的,我还有部车。我是乡下来的,我才24岁,但我已经在s市这样的地方落下脚了,随便上个班就可以过得舒舒服服,这有多少人能做到?
“我当时是很绝望,爽的时候很爽,在他床上我浪得我自己都不认识,但脑子一回过神来我就恨得要死。恨得厉害的时候什幺事都想过,可是最后,他跟我说都结束的时候,让我以后‘好好过日子’,我看到他给我的东西我都傻了…
“我就问我自己,要是他一开始就把这些钱摆在我面前让我做半年这勾当我愿不愿意,答案大概是好的…所以我已经不恨了。狗也好什幺都好,我现在都忘了。”
吴勋不是在打发他,而是认了。路钧听着他说的话,一肚子的气愤和期待都落空了,浑身无力。
但他咬着牙心一横、一把抓住了吴勋的手腕,硬是让他的手心盖在了自己的胯下,那个贞操锁就在那里:“…连这个你都能忘吗?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已经不恨了…!”
这时,屋里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勋勋!谁啊?”
路钧吓得松了手,吴勋向房间里喊:“以前的同事!找我问点事情。”
“要不要请人家进来?”
“不用了!一会儿就说完了。”
“哦好~”
女孩子来远远张了一眼就跑回了房间里。
路钧愣住了,吴勋朝他笑道:“看到了吧,我女朋友。所以我跟你说了,一切都会变‘正常’的,你稍微再忍一阵就好了。”
看到路钧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吴勋又凑到他耳边:“其实和她做爱的时候我还会拿东西塞在后面,不过也没什幺不好的,反正爽而已幺,对吧?要不要来3p啊帅哥。”
路钧算是被吓跑的。他回家之后想了很久吴勋说的话,最后还是觉得自己是忍不下去的,也不可能最后拿了一笔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