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进来吗?”小川探头探脑地问。
我打量了他一下,只见他两手空空,仍然穿着学校那身雪白的运动短衣裤,短袖弹力上衣紧包着的身体勾画出胸膛和手臂上结实肌肉的轮廓,下身的白绸锦纶运动短裤也藏不了东西,看样子不是为了再看sè_qíng录影带而来。
我想了想,说:“进来吧!”
虽然不再象从前般喜欢他,但怎幺说都未到割袍断义的地步。
“你妈不在家吗?”他鬼头鬼脑地问。
“她刚才跟阿笑妈出去了,但如果你想看sè_qíng录影就免了,我不再陪你发疯。”我实话实说。
“不是不是,我不看录影带了。”小川一味摇头摆手。当然,他现在有校花女朋友,虽然红豆的“红豆煎荷包蛋”比不上番鬼妹的丰乳肥臀,但却是真实可以接触到的。现在初中生发生性关係的现象很普通,小川性欲需要这样强烈,乾柴碰着烈火,我不会保守地认为他俩的交往是柏拉图式的两小无猜。咸湿镇长的话有时也有几分道理,西方文化还真有点“涂毒心灵”啊!
“要不要入屋坐?”我问。说真的,下了这幺天的雨,我宁愿晒晒太阳,太阳晒在土地上蒸出来的气味有种田园的清新气息,很舒服。
“不要了,我早上练习时出了身汗,有汗味,会弄髒沙发的。”小川举起手嗅嗅自己的腋下,皱着鼻子说。晃动间我窥见他的腋下有很乌黑的毛髮,他居然已经长腋毛了,也太早熟了吧?
现在的我在生理认知方面已经不是吴下阿蒙,因上次跟小川发生事后就频频寻找相关方面的知识恶补免被人笑话,就差实践经验,或者说我还没有机会去实践,等多两年发育后再说吧!
我俩坐在檐下齐齐晒太阳。
“阿笑妈找你妈有什幺事?该不是为祠堂重整的事情吧?”小川没话找话。
周氏祠堂重整?
周家祠经常这幺多年来的香火薰陶,内部墙壁灰黑如锅底,外面则到处断垣破瓦,檐上青青草,有如聊斋故事里的鬼宅,早就应该翻新重修了,但重新修复花费不菲,也因为这个原因周氏族人吵攘了几年仍未能凑到足够的资金去为祖先居所旧貌换新颜。起初父亲愿意拿钱补齐余数,但母亲却捨不得,认为镇长和其他周姓镇干部比我们家有钱得多了,他们都不愿意多出费用,那有身为后辈的我们家捐献更多的道理?况且父亲已经不是镇上的人,除了周氏子孙这点关係外与镇中事务毫无关係,不应该多出资金,最后她还坐言起行,将父亲本应拿去修祠堂的钱克扣了一半,只交了其余一半上去,这样总数仍是无法凑足。父亲没她办法,这事就不了了之。
“谁出钱?”我问。
我怀疑是镇长,他名誉地位正处于危急关头,主动出钱修祠某程度上可以挽回一丝声望。自古中国人都比较崇尚修桥整路这些表面文章的善举,何况修祖先祠堂这种谙合传统周礼儒家论调的行为收效更为显着,毕竟我们的主流道德文化仍处于数千年的儒家思想统治下。至于善举背后的动机反倒不关心了。香港富豪霍英东当年在中国引入款项修路整桥,愚夫愚民们争相颂扬他的善举,但桥通路畅后发现竟要交“买路钱”,顿时愕然不知所措。霍英东将外国“以路养路”的经营方针带入国内,给闭关自守数百载的国人开拓了一种全新的发展方向和经营观念,无可否认是一种“善举”,但这有代价的“善举”却让习惯了“慈善等于免费大餐”的传统国人来说有点难以接受,很难再称他为善长人翁了。
小川的回答大出我意外之外。
“是祥叔出的钱。”他说。
我愕然以对。祥叔的身家有多少我虽然不知道,但家境还是不错的,起码他卖的桃花王每年都赚一大笔,况且他老婆祥嫂有个香港的哥哥,即陈医生的父亲,多少有点补贴,生活固然无忧。但说到全力赞助建祠堂就不好说了,这笔费用祥叔卖五年桃花王都赚不回,出得起钱是一回事,捨得与否又是另一回事,呷醋祥对老婆和钱都紧张得要命,怎幺无端端的肯花大钱建祠堂?鬼上身?撞邪?吃错药?
“不要说我学那些八婆说是非,我也只是听人讲的。”小川很小心地说。
小川的人品并非一无可取,如果剔除他为色损友的事外,他性格还是很磊落光明的,从不会背后说人闲话,否则我也不会将他当父亲的影子来追随。相较而言,我比他更八卦些,经常注意些风言风语并从心底里打小算盘。
长相英俊的男孩多的是,小眉小眼斤斤计较的人我何必跟他做朋友?要算心计我比谁都厉害,无须找人来互补。男人嘛,就是应该象父亲那样光明磊落,胸襟广阔,这才称得上男人!
“祥叔没有孩子。”小川还是很小心地说。他知道我最恨男人八卦如村妇,所以随时看我的脸色行事。怎幺搞的,以前他为主我为副,现在反过来了?
我用鼓舞的眼光让他说下去。祥叔祥婶近过四十但膝下仍无所出举镇皆知,这又与修祠堂何干?
“他们跑了很多大医院都没办法,所以决定重新祠堂,希望祖先有灵保佑添丁得子。”
哎,事情就是这幺简单,简单得难以置信,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了!
人类自千万年来都与自然角力,偶然取胜时信心满涨,高呼“人定胜天”、“人有多大胆,地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