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地赶回自己在上海的小院,小院四周十分安静,往日这个时候还开着的商铺,现在紧闭不开;往日鸡鸣犬吠的声音,现在无声无息;往日来来往往的行人,现在一个也没有;远远看见两家虚掩的房门,徐羿有一种莫名地恐惧在漫延,仿佛这两间院子像是洪荒猛兽,亦像是地狱入口,让人不敢注视,更不敢靠近。
徐羿慢慢的挪动着脚步,来到自己的邻居小院门前,伸出颤抖的手,缓缓地推开了房门。顿时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徐羿心神惊颤,拖着沉重的脚步进入院来,只见院中横七竖八的倒着桌子、凳子、簸箕、碎瓷片,间或夹杂着毛发与血迹。
院中正堂小屋敞开着,徐羿疾行入屋,屋内乱七八槽,没有一件完整的物品,犹如蝗虫过境:碎木片、碎瓷片、食物残渣、毛发、血渍……犹为醒目的是两具尸体,衣着破烂,仿佛被一群猛兽撕咬至此,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已然看不出面目。女尸更为不堪,胸部被割下,留下两个血淋淋的窟窿,下体红白之物混杂,最为可怕的还是在此女的下体上有十几处刀痕,形状可怖之极。
徐羿看到这些,面色极为难看,身体都在不停的颤抖,双眼直欲喷出火来。依稀能从两具尸体的穿着上分辨出这两个正是他的邻居钟山夫妇。回想到刚才看到的街道情景以及自己家门虚掩的样子,跟钟家如出一辙,徐羿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虽然,早在刚才就猜测到了这样的结果,但还是没有亲眼见到来得震撼,来得惊恐。之所以先来钟家,也是出于不敢相信,亦或是不愿相信的逃避心理,然而此刻,一股衰草连天、天地失色的感觉极涌向徐羿心头。
气血涌动,几个起落,徐羿就从院墙翻进了自己家的小院。这是怎样的一个场景,喂养鸡鸭的篱笆碎成几块,屋墙也破了几个洞,院子内坑坑洼洼的的地面上有许多人、畜生的脚印、破碎的瓷片、翻倒的簸箕、甚至鸡鸭的羽毛,显示是武者战斗所致,地面坑洼周围还有些布条、毛发、血迹……
正屋门外正平静地躲着一具尸体,尸体不规则的躺着,仿佛正在挣扎却被人杀死,又仿佛是给人特定摆出的样子,从衣着与身形初步判断,此人与春樱几乎没有区别。尸体穿着春樱的衣服,全身上下同样没有一处完好之处,眼珠都已经不在,只有几个黑洞洞的窟窿。头皮被撕下来几块,仿佛癞痢,面部齿痕、刀伤混合在一起,仿佛地狱中走出的狰狞恶鬼。春樱尸体的下体只是被刺刀刺得血肉模糊,看不出生前有没有被侵犯过的痕迹。
如此人间惨剧,饶是徐羿经历过丧尸洗礼的心灵也觉到悲愤交加,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没再理会春樱的尸体,徐羿面无血色地走进了门早已碎成十多块的小屋,里面的场景更是让人不忍直视。
屋内同样有一具尸体,以徐羿与何燕琴的熟悉,很容易就分辨出这具四分五裂、不成人形的碎肉就是何燕琴无疑。何燕琴的尸体被分成了十多块,脑袋已经与身体分开,且头皮被撕下多处,眼睛处只有两处血洞,面部纵横交错,全是刀伤,没有了犬齿啃咬的痕迹。同样不见,就似被畜生吞食。尸体下体红白之物交杂,明显生前被多人污辱。四肢被砍成数段,东一块西一块的散落在屋中四周,尸体腹部被开膛,器官散落一床,混杂着血迹斑斑的床单被子,堪称人间地狱。
徐羿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然而,他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显是悲痛到了极致,双眼流下的不再是泪水,而是腥红色的血泪。此时此刻,何燕琴的一颦一笑,句句关心言语,一对儿女的稚嫩童声都充斥在徐羿的脑海,让他无法自拔,更无比自责。
大约5分钟后,徐羿走出了那间狼藉一片,破坏多过于洗劫的屋子,只不过,他手中还拿着一包东西,仔细一看,赫然是面粉。
徐羿蹲在春樱的尸体前,仔细的观察着尸体的情况,大概过了十多妙。紧接着,徐羿从纳戒中拿出一些银针、镊子、药水等事物,然后给春樱的头部清理起来。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徐羿面前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赫然以一副如同面粉做的样子出现在徐羿面前。尸体的五官虽然依然不能完全看清,但却可以分辨出轮廓来。
然而,不看不要紧,一看,却是让徐羿气血沸腾、杀机大起。无他,此人并不是春樱,而是另外一个人!再仔回想看到的现场,徐羿赫然发现了一些不合理之处:床底下滚进的一锭银子,飞撞在房门上砸碎的茶杯,房屋墙壁中的一颗没被挖走的铁制子弹,春樱尸体不规则的形态以及似乎没有被侵犯过的身体……
此番情景,说明春樱定是内奸,何燕琴有可能是喝了下毒的茶,方才被暗算。
想到这些,徐羿血气狂涌,戾气丛生,再联想一下自己得罪过的人中,谁人有这样的手段,无疑就是日本人。而春樱很有可能就是日本人,其实樱这样的名字,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忽然,一股不妥的情绪充满了内心,徐羿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敌人的包围。日本人果然很会算计,利用徐羿骤然遇到如此大变而放松的心理,悄悄地包围了徐羿家的小院,等他反应过来之时,已经插翅难飞。
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森严气息,徐羿知道自己被围住了,而且,多半是日本人。在徐羿家的小院外200左右的地方,有一群日本人,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