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参精贺雕雁听马夫山大叔一语问中要害,心知此行目的已掩饰不住,若再遮遮掩掩,便会有借助韦统幻的名声在江湖狐假虎威的嫌疑,尴尬一笑道:“阁下精明啊!似这等人才却替人赶马?嘿可真是可”顿了顿又道:“既然你看穿了咱们的心思。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无尘山庄一役,韦堡主虽然尽力,却被风行雨浪费掉了机会。”说着,五指交错向天做个振翅的姿势,神神秘秘道:“为了向圣主交代清楚这次失利的原因,韦堡主须亲自面陈理由。所以嘛,嘿,就在我们在作别的时候,堡主座下弟子包树悄悄告诉我们,他有两把古剑被一个贼人给偷走了,并郑重委托我们,在我们时间允许之下,费点力气帮他讨要回来。”
马夫山大叔故意问道:“偷走古剑的贼人可曾找到了么?”
老参精贺雕雁点点头,指了指马车车棚道:“偷走古剑之人正是被你身旁蒙面女侠救走的那个混小子。”
李玄在车棚内听老参精贺雕雁如此说,这才明白他们原来是为了自己背负的鬼泣、神舞兵刃而来,不禁暗道:“这可恶的包树,不但不念及自己曾绕过他的性命,反而挑拨旁人追杀自己,真是可恨至极。”念由心生,他略微分神,猛觉已经平息许多的丹田又一阵刺痛,而被他困在丹田内的寒热毒息趁他心念分动之时,向奇经八脉迅猛扑去。
他忙收慑心神,身神合一,察觉已有三分之二的寒热内息入了奇经八脉,不由暗暗叫苦,心知寒热毒息这般反复,最为危险。若再不能全力以赴将其拢归丹田内,毒息发作后,将会以双倍的力度冲击自己各处经脉,到那时即使丹田内的温热内息倾巢而出,怕也无力回天。无奈之下,李玄只得重新以切割、包围、歼灭、合纵之法,像围剿穷凶极恶强敌一样,绞尽脑汁,耐着性子将寒热毒息逐步拢归丹田,而后再以温热内息紧紧将其困住,深纳数口气,双手抱元守意,艰难完成最为凶险的三息合一。
马夫山大叔看了看老参精贺雕雁,又下意识地隔着车棚缝隙看了看李玄,见他脸色时而煞白,时而火红,头顶不时地冒出蒸蒸白气,暗暗道:“先前见这混小子似乎没了中毒迹象,但怎么又在行功疗毒?看他这架势似乎到了极为关键的时刻。嗯,据说受了铁头阴阳蜈蚣的毒,极少有人能存活百日,即使这混小子神奇古怪,怕也撑不过去哼,老参精贺雕雁果然背着韦统幻擅自行动,看来这两把古剑果真非同小可。既然我要将这两柄古剑与混小子带给柔姑娘,岂能让他们得逞!”
蒙面女子听老参精贺雕雁言毕,冷冷一笑道:“你们当真是强盗逻辑。明明要抢人家手里的东西,却偏偏先说成是自己的。老参精,我有一块捡来的破木片儿,难道是你祖宗的牌位?”
马车后九个人本来在凝神听他们说话,待听到蒙面女子如此讥笑老参精贺雕雁时,不由纷纷鼓噪大笑。
老参精贺雕雁听蒙面女子言语恶毒自己,眼睛一眯一张,精光四射道:“既然你认得我祖宗的牌位,那就给他们磕个头,省的爷爷我替祖宗责罚你不知长幼顺序,胡言乱语之罪吧!”说着,手中拐杖一摆,正要猱身上前,却听金刚山老狼谷封氏兄弟中的老二封子逢道:“老参精,莫要冲动。他们跑不了。但咱们在动手前必须要弄清楚那九个人来此作甚么?”老参精贺雕雁闻言身形一顿,喃喃道:“兄弟这话有道理!”
封子逢话音刚落,马车后九人中走出个面白微须,手摇折扇,一副书生模样打扮的人。
白衣书生先施施然地走到诸人中间,整了整衣衫,才对马夫山大叔、蒙面女子以及老参精贺雕雁一行人拱了拱手,斯斯文文道:“承让,承让了啊!在下一介迷糊书生,先给诸位问个好。”清了清嗓子,又慢吞吞的道:“实不相瞒,诸位适才往来问答的话在下已听得清清楚楚。哎呀千里相逢,皆是因缘,有话好说,何必舞刀弄枪,拼得体残命丧呢。都说做书生的酸腐,在下是书生,但不酸腐,而且也讨厌假斯文绕弯弯之人。这个这个正所谓江山千古俊秀,英雄难觅英雄,纵然斜阳易老,但东水绿波依旧”他还要滔滔不绝的掉书袋,却听竹叶青喝骂道:“奶奶的,你这样还不酸腐啊?你非要酸死老子才算酸腐么?”
蒙面女子见竹叶青狂妄至极,冷冷道:“酸死你瘦矮子倒好,省的别人要费力了结你。”
竹叶青闻言怒不可遏,喝道:“来来,小娘子先过来,让老子在被酸死之前先瞧瞧你破布后面遮挡的脸蛋俊不俊!”白衣书生见竹叶青出口粗鄙,大摇其头道:“看来这位先生书读的极少,不懂得怜香惜玉还有,您的酸腐言论差矣。这个这个君不闻酸与腐其实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境况。其中酸腐之道,常如山西老陈醋、辽东酸白菜之类,酸是酸,却不腐,酸是酸,但却入口爽脆生津。”
老参精贺雕雁见白衣书生侃侃而谈,非但没有惧色,且神色从容,不知他是敌是友,因而试探道:“这位仁兄博学多才,巧舌如簧,小老儿敬佩,但不知摆柜何方,上手下手是否有咱熟悉的朋友?”马夫山大叔在旁静观其变。这时见老参精贺雕雁出面,明白他说的摆柜是问对方隶属何门何派,而上手是相问对方在门派中居于何职,下手则是问对方有没有与自己熟悉的人。马夫山大叔本是个稳凝之人,加之本来也好奇白衣书生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