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姊姊看了看李玄,见他正低头望着唐冰,满眼疼怜,不由长叹一声道:“兰丫头,你就少说几句吧。”言毕,转头对雨姊姊道:“我们虽不信佛,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道理却应懂得......唉,遇见便是缘分,有缘才会相聚眼前!你还是给她看看吧。”
雨姊姊极不情愿的应了声,对李玄道:“你还要走么?哼,大丈夫可莫小鸡肚肠。你若喜欢人家,天大的委屈也该忍着,何况我只是提了一个要求,并没有给你气受。”
李玄本想转身离去,听了雨姊姊的言语,心道:“说的没错。为了冰儿我怎可负气离去呢!唉......人家又没对我恶言相向。若冰儿因此得救了,我即使受气也值得。”
他还未将唐冰放下,雨姊姊已到了身侧,伸手抱过唐冰,道:“还不快找个避风所在!”
四人来到李玄早先避风的所在。雨姊姊先试了试唐冰的脉象,沉吟片时,从随身皮囊中取出些许白色粉末,又取出一根银针,刺破其中指,挤出几滴血后合在一起,仔细观察片刻,才道:“她确是中了毒,而且是慢毒,本来一时不至于要了性命。”
李玄听雨姊姊如此说,心下叹道:“若是龙鳞鱼珠在我身上该多好。那样的话,可用珠子先将冰儿体内的毒质吸附出来。”水姊姊见李玄紧皱眉头,知为唐冰伤势担心,安慰道:“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唐姑娘一定会平安无恙。”李玄感激地点点头,问雨姊姊道:“冰儿中了毒,本不至于要了性命?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雨姊姊见他焦急的样子,白了他一眼,缓缓道:“那是因为她被人以阴阳混合的内力击中了膻中穴......膻中穴极为要紧,即使受了轻伤,也会要人半条性命。但击伤她的人很是厉害,使的是收而不发,发而不重,重而若轻,轻而至骨的内劲......唉,再加上山风侵入,内伤、寒伤、毒伤齐齐发作了,才让她这样气若游丝。”
李玄闻言微一思量道:“我与丁乾坤交过手。此人内力浑厚怪异,属于亦阴亦阳。其拳掌劲力,盛于寸劲,却又能控制丈许范围。出手之际,虽无女子之阴柔,却寒辣异常,虽无男子之刚,却裹夹着逼人热气......对了,正是姊姊所描述的这样。”
兰姊姊在旁闻言扁了扁嘴,冷冷道:“你与他交过手,为何没手刃了他,却在这里夸夸其谈!”李玄听她冷讽热嘲,充耳不闻,问雨姊姊道:“可有法子化解这伤势么?”
雨姊姊拿出一颗药丸喂唐冰服下,长长叹道:“这药丸可保她心脉三日内稳定如常,唉......唐姑娘真是个有福之人。若非是你一路上不断给她输入浑厚的内息,早就没命了。我观她的伤势,目下最好的治疗办法,是先以银针在手太阴肺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阴脾经、足太阳膀胱经等诸经穴道上刺血。待十二经全部完成,其体内毒质与膻中穴之伤盘结之势控制住后,缓缓推宫活血,再由功力浑厚之人倾尽内息注入体内,以强大的清洗力将其毒质逼出,内伤愈了,外伤自然无虞。”
李玄闻言,惊愕道:“这么难么!只第一步给十二经脉刺血便难做到,何况后面之事。”
雨姊姊看了看水姊姊,缓缓道:“第一步我倒可以相助。只是我们已奉了柔姑娘的命令,急急赶往一处极为险恶之地。所以按时间来算,眼下情势,恐怕爱莫难助了。”
李玄叹道:“这如何是好?”
水姊姊见李玄一脸沮丧,微微沉吟道:“柔姑娘善解人意,若遇此事,必会让雨丫头留下来,救人要紧......”兰姊姊却不等水姊姊说完,冷笑道:“咱们山庄此次出动,非同小可,可谓百年来大事。我们若非早先为了惩戒一个霸占良妇的恶少,耽搁了时间,早就追上柔姑娘了。如今已经迟了两天,若再留下雨丫头的话,恐怕会受到树婶责罚啊!”水姊姊摇摇头道:“柔姑娘和树婶面前我会去禀明,眼下救人要紧,顾不了许多了。”雨姊姊不理会二人争执,痴痴看着唐冰良久,才长叹道:“唐姑娘长得真美,若是不得救,也真让人心痛。”顿了顿,又叹道:“可眼下还件事难办啊!”
李玄听雨姊姊的口气,已是答应,心下极为高兴,闻言忙问:“有何事难办呢?尽说无妨。”
雨姊姊道:“这百十里内已是风雪交加。遇到这种状况,最不易解开她的衣衫来刺血。若是能寻个妥帖、温暖、安全、洁净之地架起炉火,使室温与体温相等,才可施针。”
李玄奇道:“藏剑山庄离此不远,不正合适么?”
雨姊姊摇了摇头,道:“山庄早被柔姑娘以上古机关封存起来,任你大罗金刚或蓬莱八仙也难进入。若要进入山庄,只有柔姑娘可解开机关枢纽。所以,山庄是不能回去。”
李玄闻言,望了望水姊姊,见她也正皱眉思索。
水姊姊沉吟片时,双手一拍,喜道:“我倒有个绝佳去处。”李玄与雨姊姊齐声道:“何处?”水姊姊指了指西南方,缓缓道:“此去二百七十里,便是闻名天下的少室山。我曾听柔姑娘说,那里住有一位素雅高深的不世奇人,我想那地方应该可以去的!”
兰姊姊闻听,插言道:“我也听柔姑娘说过此事。那位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