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了万客酒楼,按照卫影的指点找到了流火和旋风两匹骏马。他给了魏记铁匠铺老铁匠一些碎银叶子,嘱他精心照料好流火,骑上旋风马后,沿着积雪半尺的小路,往离离集东面奔去。夜色如墨,但好在积雪反射的微光能照清前面的路。旋风骏马脚力极健,载着李玄一路向东,盏茶功夫便奔行了一百余里。李玄望见一片黑松林,不敢停歇,拨转马头,又向左疾奔,终于见到一道刀削斧劈的巨壁。
这道石壁横隔在路前,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固守万载。
李玄折了些松枝点燃,来回寻找,果然在石壁一角找到一挂垂下来的铁锁链软梯。
他将旋风牢牢的拴在一株古树上,紧了紧衣衫,上了软梯,展开轻功,手脚并用,如流星飞芒似地往石壁上攀去。山壁冷风凛凛,虽然直立陡峭,不知有几百丈,但对于阴阳合纵内息修成的李玄来说,攀援上去,并非难事。没多久,他已到了山壁顶端。沿着壁顶的小路向前走了许久,已能听见流瀑飞溅之声。看来已接近酒和尚所在的飞瀑峰了。
李玄小心起来,整个人动若脱兔,快似羽箭,在夜色掩映下,只三分之一柱香的时间,便到了一株高大巍峨的古松下。他闪身躲在古松树后,往前面一幢碎石搭成的房屋张望过去,听屋内有人正在大声说话。李玄侧耳细听,已知说话之人正是早先与酒和尚演过双簧,被自己放走的崂山三怪中的老大单通。单通感叹道:“那时我兄弟三人正要得手,却听到了大师父发出了铃铛信号......嘿嘿......铃声出现,必有强敌在侧。所以,我便命令田老三出去看看,其实却是要他与大师父演一出双簧戏。
果然,正如大师父所料那样,那混小子现身了......大师父,你说咱们本可不必理会那混小子,就势夺了那颗宝珠,却为何放着先机便宜不占,故意引他出来呢?”
李玄听单通所问,正是自己心中疑惑,不由屏住呼吸,向前滑过四五丈,将身伏贴在碎石屋窗下,侧耳倾听。酒和尚听单通问到这个问题,大笑道:“那混小子与白痴姑娘还没入老狼山谷,我便发现了他们。嘿嘿......如按照他们的来路,该是从藏剑山庄方向走来的......难道他们是藏剑山庄的人?洒家虽不敢断定,但想这二人必与山庄有所关联,所以便来了个欲擒故纵计。”单通闻言,一拍大腿,赞道:“大师父神智妙心,但你手抛田老三,我真以为您将他脖子扭断了呢!”
酒和尚大笑,狂饮几口烈酒,得意洋洋道:“不露点真本事,岂能引混小子上钩......不过那小子还是拒绝了我,奶奶的......敢拒绝洒家,哼,因此我又心生一计,联络卫影将他的朋友劫了,引他与冰火山丁乾坤火拼。哈......如此一来,卫影不再疑心我要取他的财宝,更相信我了......哈哈......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咱们便可稳稳当当的坐收渔翁之利。”单通点头道:“果然是妙计。大师父,你让孙老二故作花花公子,当着那三个美貌姑娘的面调戏良家妇女,到底为何?”
李玄闻言,猛然记起水姊姊三人因惩罚一个调戏妇女的恶少,延误了追赶柔姑娘一事,心道:“原来调戏妇女的恶少竟是崂山三怪中的孙老二授命故意拖延水姊姊她们......酒和尚为何作此安排呢?”正不知其因,听酒和尚笑道:“因为我怀疑那三个女子是藏剑山庄的人,所以才让孙老二上前试探......可惜,孙老二这条汉子了,没与人家斗上三个回合,便被斩掉右臂......单通,你可告诉孙老二,待我们拿下藏剑山庄,定会禀请师父,取一把古剑送给他,权作折臂之资了!”
单通闻言大喜道:“如此,多些大师父了。”
酒和尚摆了摆手,笑问道:“师弟怎么不说话,快说说藏剑山庄为何要倾巢而出。”
李玄隔着窗户,闻听屋内至少有五道粗、重、轻、柔不一的呼吸声,心下暗道:“这五人当中,除了酒和尚呼吸厚重霸气外,他右侧二人迟滞浑浊,不足为虑。但他左侧二人的呼吸分别阴柔绵长沉稳端凝......这二人是谁?我若与酒和尚以及这二人动手,胜算会有多少呢?”他思索未定,听酒和尚称呼阴柔绵长呼吸之人为师弟,好奇之余,轻轻舔破窗户上的白纸,往屋内张看。只见酒和尚大马金刀的坐在中央,右侧二人面对窗户,正是早先在山谷杂林中围攻阿莹、姚子空的崂山三怪中的老大单通、老三田寒,而其左侧二人斜对着窗户,只看侧面很难分辨出二人是谁。阴柔绵长之人以沙哑阴冷的声音道:“咱们能得到藏剑山庄空虚的机会,可谓千载难逢......嘿嘿......此次计划尽管冒险,却很周详,若非师父神机妙算,不知我们还要等上几年呢。”李玄听了沙哑阴冷声音,不由心下大惊,暗道:“这不是诸葛东方么!”他仔细往屋内看去,果然是诸葛东方端坐在酒和尚左侧下首,而上首那人身材不高,面白微胖之人却仍不识。他不禁心下暗道:“这人又是谁?诸葛东方怎么会来到这里了,而且还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