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婉柔冷笑道:“花蝴蝶?她算什么东西?她就是跪着给我藏剑山庄提鞋都不配!”
李玄见石婉柔双手一抖,使出了双银蛇骨链,暗惊:“这不是客来喜酒店门前花蝴蝶使过的独门兵刃么?”再看石婉柔出手招式,进退步伐,竟与花蝴蝶一般无二,暗思道:“难道这二人是同一人......怪不得她出现后,我总觉得她似曾相识!对啊,她的眼神......她的眼神岂不与早在店前和司马南相斗的花蝴蝶的冷漠神情一模一样?可她为何不以花蝴蝶的身份出现,而是要借石婉柔之名现身呢?”
他转念一想,心下‘哎呀’一声,暗道:“她必定不是花蝴蝶!因为她若是花蝴蝶,这黑衣刀道疤脸男子见了天神帮的二当家,哪有不赶紧逃避的理儿!可若说她是石婉柔,她先前在客来喜店前为何要掩饰自己藏剑山庄的身份,去冒充帮派中的二当家?”
莽汉见丑女子被击倒后,黑衣刀疤脸男子与石婉柔相斗不下,焦躁之余,直想上前帮忙,但因他用的是镔铁长棒,使的是盘龙棒法,招式力道威猛,一旦施展开来,三五丈范围近不得人。因此,尽管担心黑衣刀疤脸男子的安危,却怕自己上前越帮越乱。
这时见黑衣刀疤脸男子被石婉柔银锁链击中,莽汉忍耐不住了,不由暴跳如雷,镔铁长棒一挥,夹着奔雷之势当头向石婉柔砸过去,同时还向屋顶大喊:“牛鼻子臭道士,你不是与谢三哥之间配合的最默契么......就别他娘的瞭望了!赶快来帮忙啊!”
石婉柔闪身躲开莽汉当头一棒,听他呼喊屋顶上的人,心下暗惊:“原来屋顶还藏着人!”
她知道若是对方群起攻之,自己更难应付,正暗思怎么迎敌,却见月光下的屋顶‘呼’的横着飞出一人。飞来这人不但毫无征兆,而且速度奇快。但更让人奇怪的是,飞来之人不但不见兵刃光芒,更不见挥舞的招式,而是头下脚上凌空而来。
这简直是一个庞大的暗器。
石婉柔见状大惊,倒吸一口凉气,脚步一错,身子一缓,眼睁睁看着黑衣刀疤脸男子一记虎拳击向自己肩头,竟忘了以双银锁链的招式化解,匆忙中,竟单掌一挥,硬拼上去。一拳一掌相击,她内力薄弱之势立刻显现,只听得‘蓬’的一声,石婉柔被黑衣刀疤脸男子击飞跌去,而黑衣刀疤脸男子则后退三步,深吸一口气,才稳住身形。
就在二人拳掌相击各自后退之时,飞来那人恰好从二人中间穿过,疾速往大声呼喊的莽汉撞去。
莽汉正打算挥棒与石婉柔相斗,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人飞过来,撞向自己。他来不及思量,本能的将长棒一挑,正中来者胸口,但听骨头‘咔嚓’断裂,飞来人虽被他击断肋骨,但他挥动镔铁长棒的双臂也被飞来的劲力震的剧痛,再也拿捏不住,脱手而飞。飞来之人虽被莽汉长棒阻挡,可飞势丝毫没有减弱,不偏不倚,又撞在莽汉胸口。
莽汉惨叫一声,倒地不起,嘴里喷着血沫,喃喃骂道:“你......奶奶的竟然敢偷袭老子!老子宰了你......”定睛看去,见飞来之人竟是适才自己呼喊的牛鼻子道人,一气之下,登时晕过去。石婉柔和黑衣刀疤脸男子看得真切,被惊得罢了手。
黑衣刀疤脸男子见牛鼻子道人身体软绵,已经死去。谁杀了他?他知道牛鼻道人武功虽然稍逊自己,但一手南岳剑派的辛辣剑法少有敌手。如今,怎会被人当做暗器掷了出来!他看着伏地不动的牛鼻子道人和莽汉,不禁悲喝一声,狂喊道:“是哪个天杀的害了我兄弟?有种站出来!”李玄和段啸天见石婉柔与黑衣刀疤脸男子斗得难分难解,武功之强竟不逊于傲然霸气的姚子空,正感叹,见场上瞬间发生如此大的变化,又听黑衣刀疤脸男子悲嘶狂喊,尽管不是对自己,仍心惊不已。
诸人随黑衣刀疤脸男子看去,见土庙屋上不知何时有一人昂然而立。溶溶的月光下,只见那人约莫三十几岁,白皙的面容冷峻异常,一双细长的眼睛闪烁着隐隐煞气。
那人站在屋顶,一轮明月在侧,映着他修长枯瘦的身躯,远远望去,越发显得消瘦,穿在身上的宽大青袍也显得更加宽大。此时,恰有夜风吹来,青袍人穿着的青袍随风摆动,整个人像浮在空中之无常,飘飘忽忽中,一种幽冥阴森之感迫人眉睫。
青袍男子听黑衣刀疤脸男子狂吼,嘿嘿一笑,声如夜鹰泣鸣,叹道:“都说天神帮新任三当家谢木青谢老三内力了得,一手‘鹰虎互博’精纯无比,今日巧见,果然不凡,而且能与这位......嘿嘿......这位自称藏剑山庄的石二姑娘斗上几十回合,真是了不起,了不起啊!”
诸人听他话里有话,虽然连说两声了不起,却满含不屑之意,又听他嘿嘿一笑,遥指着石婉柔笑道:“这位石姑娘不在藏剑山庄中好好享福,却跑到这里跟几个臭男人打架,失了身份倒是小事,若丢了藏剑山庄百年名头,那可是极不划算的事啊。”
石婉柔似乎明白青袍男子话中之意,身躯一颤,仿佛受了一惊,慢慢向后退了半步。而黑衣刀疤脸男子听青袍男子竟能说出自己的名字,心下一跳,不禁暗道:“这个无常鬼一样的瘦麻杆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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