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闻言不喜反惊,心下道:“天神帮自立帮起,虽未做过大恶,但在江湖上的名声一直不佳。数年前帮内大变,沈无惧出走江湖,黑云逸篡得天神帮主之位,更是纵容帮众欺良压善,后来不但率众投在王世充麾下,且还与飞驼圣主勾结,最终死在了丁干坤掌下。至于沈无惧,虽临死前得愿收拢了花蝴蝶、书生肖中行等旧部,但因剧斗之后最终力竭而亡。其实,至此天神帮在江湖人的眼中除了拥有不为人知的巨大财富,已经没落到了无足轻重的地步。但松风道派为何要在这次英雄大会上将天神帮与少林派、衡山门、天山派、华山教、飞驼帮、飞龙教、鹰潭门等七个江湖大帮派放在一起,凸现出来呢?常言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松风道派如此做,岂不是将现下仍处于重振旗鼓期的天神帮推到了江湖风口浪尖么?”
弘石老道见李玄沉吟不语,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微笑道:“李帮主是不是奇怪,为何如今有些没落的天神帮会被咱们视为贵宾帮派?”李玄头,淡淡道:“在下确实有些奇怪。”弘石老道指着李玄道:“因为你。”李玄奇道:“因为我?”弘石老道头,缓缓道:“目下天神帮虽然声势不如从前,但前些日子李少侠勇闯枣岭、击败黑云逸之事早已经传遍江湖,便是因此,贵帮才会被奉为上宾了!”
空风门门主司徒漫山闻听天神帮在接待之列,虽不知松风道派给予的殊荣是好是坏,却大感脸上有光,呵呵大笑道:“贵派如此真是费心了。不知其余七个帮派的人都齐了么?”
弘石老道叹道:“这次英雄大会除了少林派和飞龙教因故不能来,贵帮算是老道接待的最后一个大帮派了。”龙虎教教主蓝济安插话道:“原来那五个帮派已先到了,他们现在何处?”弘石老道淡淡道:“正在其余地方等候。”言毕对李玄道:“待会咱们会与他们一起去英雄大会会场。”李玄闻言头,口中应承,但心下却暗道:“不知道弘石老道所的飞驼帮是不是与飞驼圣主的帮派同为一个帮派王世充派来的人和十二连环钱庄的实力竟未被松风道派视为贵宾帮派?这真让人奇怪了!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我倒要看看这个英雄大会要闹哪出戏!”
诸人闲谈,弘石老道起身告辞去安排英雄大会开幕之事,李玄诸人在殿内安坐等候。
飞剑派掌门人楚南笙见弘石老道走远,对李玄道:“李少侠,不知你有没有感觉到弘石老道话时眼神躲躲闪闪,似隐藏着什么?”
李玄奇道:“楚先生看出了什么?”楚南笙沉吟道:“我也不清楚,只是觉得他每一言,眼中都掺杂着狡黠的神色。哼,这不像个修心养性的出家人该有的神色。”
宿鸟洞派孟华年是个少言之人,听楚南笙如此,不禁了头道:“楚兄所言不差,我亦有同感!”李玄道:“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诸位是奉了二公子的命令,前来助我,那咱们就必须集中精力,将事办好。所以飞驼帮、十二连环钱庄以及王世充的人闹得越凶,就越对咱们聚拢人心有利......有了人心,才可谈稳平江湖。”
诸人头,正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突听门外中年道人高声道:“请诸位英雄随贫道去英雄会场吧!”
李玄闻声正要往门外走,却被蓝济安拉住。蓝济安神神秘秘的从怀中掏出一个蜡封的竹管交给李玄,道:“这是二公子交给您的。”李玄见蓝济安话时眼中闪烁着异光,奇怪问道:“这是何物?”蓝济安神秘一笑道:“二公子没,只是让我告诉您,倘若遇见一个唤作‘陆然’的人,便可打开竹管,依照里面写的去做即可。”
凌风崖擎天怪石向阳处有一座长宽约三十几丈,高约两丈许的青石平台。台上正中竖着一杆大旗,上写‘泰山英雄大会’六个烫金大字,旗杆下一熘摆开六张木椅,木椅后分别插着衡山门、华山教、天山派、飞驼帮、天神帮、鹰潭门名号旗子。
李玄被道童领上了青石高台,见台上除飞驼帮、天神帮的座椅空着外,其余座位已有人落座。他对号入座,举目望去,见台下空地早已坐满了四方而来的江湖人士。
这些人大多三五成群聚拢在一起,人堆前插着本帮派的旗帜。北风吹来,花花绿绿的旗帜烈烈飞扬,与熙熙攘攘鼎沸的人声交融在一起,乱哄哄惶惶然,使整个会场像年关大集采办年货般,丝毫没自己想象中江湖各帮各派参加大会时肃穆、庄严的样子,不由大感失望。他正胡思乱想,便听有人高声道:“有请飞驼帮使者落座。”话音才落,便见一个清瘦面黄的高个汉子施施然上了青石台。这个清瘦面黄的汉子神态极其倨傲,上了石台后,昂首阔步中也不理会台下闹哄哄的吵嚷声,寻到自己的座位,大刺刺地坐下来。弘石老道站在台角,见台上就坐已毕,轻轻咳嗽了声,缓步走到前台,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诸人不要吵嚷。台下诸人见大会的正主儿现身,俱安静下来,如仰望星斗的鸭子似地,伸长了脖子倾听着。
李玄坐在台上,左侧是衡山门之主曾人天,右侧是华山教主薛山。他凝神细听,只觉曾人天唿吸绵柔细长,若有若无,其内力似偏阴柔一派,而薛山则恰恰相反,一吸一唿沉厚浑重,不但清晰可辨,而且短促有力。看来此人性情必然急躁刚烈。
他暗道:“这个飞驼帮派来的清瘦面黄的汉子,便是百年老鬼